藥膳閣頂樓。
一身月白色長裙的寧月半依在法式辦公椅上,桌上放著的是景思甜送來的的日報,她已經將上麵的報道看完。
論智商,寧月自詡不比江小江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些天的報紙她都有看過,這個男人真的要跟褚子旭開戰了嗎?又或者說,他還不知道,宏光製藥其實就是褚家去年新建的公司,所以才由棒槌山承包田找到借口,想要一舉端掉三水村藥田、宏光製藥、最後再把棒槌山的藥田歸於棒槌溝?
寧月眼帶笑意,暗道:不知道是蛇吞象,還是真有這樣的魄力。但願,不要讓我的希望落空。
景思甜就站在辦公桌前,照舊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報紙上的內容她也看過,不禁為江小江的這一步棋,感到不妥,所以此時她柳眉微蹙,開口道:“大小姐,這次是不是,鬧的有些過火?”
雖然景思甜沒有寧月和江小江那麼工於心計,但多年來跟在寧月身邊,替寧月打理生意的她,經驗足夠老道。她雖然在寧月身邊隻是個助理,但以她的本事,在商場做個上市公司的職業經理人遊刃有餘。
她擔心江小江把事情鬧大,會牽連到寧月。
別看這些天花樣百出,但事件的根本,就是江小江和褚子旭的對決。一旦江小江觸碰到褚子旭的蠍尾,到時候他無法承擔,過來向寧家求助,那麼這場局的戰火,最終還是會引到寧家和褚家的身上。
這不是景思甜想看到的。
“思甜,你是不是,在擔心你的心上人?”寧月笑容恬靜的看向景思甜。
景思甜腦中閃過江小江那長相白淨、五官輪廓分明的樣子。
要說她對江小江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隻不過她分的清楚感情和工作道:“寧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們真的不需要跟老爺講一聲嗎?”
“他不會有事的。”寧月眼睛瞥向桌上的報紙,帶著淡淡的笑意,紅唇輕啟,說道:“江小江,他想蛇吞象,所以事情鬧大的越大,對方的破綻就越多,也就越容易被他抓住做文章。先攪渾一池水,把每個人都攪進來,然後再趁亂下手,他是極聰明的人。”
“如果他足夠聰明,就應該明白見好就收。他現在完全可以拿回棒槌山藥田,然後迅速發展自己的產業,等比肩宏光製藥,再一舉吞下宏光。而不是像現在,像是工於心計的賭徒。”景思甜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拿到的牌麵不夠好,如果再不工於心計,他有什麼辦法和褚子旭坐在同一張牌桌上,一決勝負呢?思甜,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肯向我們,或者薑家求助嗎?”寧月如水晶般異彩的眼眸,看著景思甜道:“因為他害怕,他怕自己賭輸,或者說,他怕欠我們人情。也怕……怕薑家和寧家會在關鍵時刻,為褚家說話。”
“您是說……”景思甜瞪大眼睛。
“我是說,他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利益分配,甚至連寧家和薑家,他都不信任。”寧月微笑道。
如果是這樣,那江小江這個人……
景思甜心生涼意,他不向薑家和寧家求助,是擔心如果真的鬧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在京城的薑家和寧家會迫於八大家族的壓力偏向褚家,再拿他出來開刀,棄卒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