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3)

紅雲漫天,朝霞似火。

東陵國,高高的城樓上,白衣老人臨風而立,靜靜凝望著滿天紅霞,滿身凝重。

良久,他忽的抬手在身前半空飛速旋轉起來,隱隱中似有字跡在手指飛舞間不停閃現。不過一瞬,手勢陡然停住順勢朝後一甩,一道金光立刻在手下飛出直奔遙遠的皇宮。金光在漫天雲霞中飄忽而去,一行龍飛鳳舞的字跡若隱若現。

“報……”一聲急促的急報,在呼嘯的狂風中隱隱傳過,身穿盔甲的將士匆匆的穿過宮門,直奔前方富麗堂皇的宮殿。

“什麼?再說一遍。”宮殿門口,同樣望著漫天雲霞的龍袍男子迅速轉過身,一向沉穩的聲音因為迫切而有些犀利。

“天機老人諭:東陵乾元五年辰月申日卯時,茸城風家,伴祥瑞而生者有二,其一人身有異象,然此二女未來無法預知,且有眾多變換,望陛下莫急於定奪,切記,天意不可違在也。”

朗朗之聲再次在宮殿中回響,東陵國君東方縱橫卻聽得頻頻皺眉,眸中冷冽之光閃爍。

天意——不可違?

不,他乃一國之君,是天之驕子。他的話就是天意,又何來違逆天意之說?

“傳朕禦旨,風家之女伴祥瑞而生,實乃天之饋贈,特封身有祥瑞之女為太子妃,他日太子登基後為一國之母。”

太子……妃?

這太子都還未冊封,何來太子妃之說?

跪在地上的人震驚的猛然抬頭,卻隻看到天子眼中不可違逆的霸道,龍袍無風而動,颯颯作響中龍袍中的九龍印呼之欲出。

天機老人,身為國之天師,他自是尊重。但這天下是他東方縱橫的,又有什麼是他不可以做的?天下國家眾多,而天女卻百年甚至幾百年才臨世一個,他不提前預定下那孩子的未來,難道還等著別人來搶不成?

茸城,風家。

淩亂床榻,蒼白的臉,細密的汗珠,急促紊亂的呼吸,聲聲忍耐的痛苦呻(和諧)吟,都在顯示著此刻女子有多麼痛苦。

都說女人臨產,乃生死邊緣之事,但楊素衣卻硬是咬牙壓下滿腹的疼痛,看向床榻前的人。

“那邊……情況如何了?”

“據說已經見頭了,隻是……”床榻邊的中年婦人說道這裏略一遲疑,才又說道:“隻是那位似乎已經氣力已竭,情況似乎不太妙。那接生婆說,如今這情況,她是有辦法把孩子接到這世上來,隻是那女人……”,

說完之後,中年婦人下意識的窺視一下床上的人,卻見她已閉上雙眼,就像沒聽到自己的話一樣,當下有些忐忑。有時候,她實在揣摩不透這個年輕主子的意思,但她也不敢再問,隻是悄悄的閉了嘴,靜待主人的吩咐。

中年婦人卻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楊素衣卻快意的悄悄揚起了唇角,心中異常的暢快,就連腹中的痛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可能會死嗎?活該!誰在乎那女人的死活,就連那孽種她也不稀罕。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用催產藥讓自己的早產,這不足月的痛,又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嘶……”又一陣劇痛忽然打斷她心中的暢快,痛的她再次咬緊牙關。

與此同時,風家另一個小院內突然一聲嬰兒啼哭響了起來,隻是周圍的封印卻將那聲音全數隔離,就算近在咫尺的隔壁也無法聽到此處聲響。

那位據說情況不好的女子,此時很是狼狽,臉色蒼白如雪,靜靜望著被小小錦被包裹的稚嫩嬰兒滿臉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