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我就聽到,白杜在叫我,“蘇二,醒醒,快醒醒!”
我睜開眼,就看到白杜,還有他父母都在我身邊,而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自從那次以後,我就開始害怕鬼了。
我醒來後也問過白杜,白杜隻說是天一黑,我們迷路沒多久叔叔阿姨就上來找到我們了,隻是當時我已經被一根樹藤絆倒,可能摔到了頭,處於昏迷的狀態了。然後他們就把我送到醫院來了。
白杜沒有騙我,那這一切隻是一個夢?但是卻真的很真實,白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從此便抓住了我怕鬼的小辮子。
而正好,今天又是鬼節,說實話,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害怕。因為我還是會偶爾做到這個夢。度娘說,這已經成了我的心魔了,要克服,就隻能打破心魔,你害怕什麼,就去挑戰什麼。一旦成功戰勝心魔了,就不會再害怕了。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所以,這麼多年來的七月半,我從來不出門。出門也要度娘陪著的。但是度娘這幾年非逼著我打破心魔,七月十五出門,死活不陪我。像今天,就更惡劣,竟然故意不讓我知道今天是鬼節,我要出門了才說。
“白大爺,您看您一個人待著多無聊啊,是吧!您就陪小的出去一趟,就一會兒,有個朋友說給我從靈隱寺帶回來的玉佛,讓我去拿一下,不遠,也就來回半個小時吧,耽誤不了您老的時間,回頭我請您吃全聚德的烤鴨,您老覺得怎麼樣?”我討好的說道。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此刻的嘴臉肯定一副諂媚的奴才樣,但是沒辦法,農奴翻不了身啊!
度娘每次聽到我這麼捧她,都是一副大爺的姿態,然後慢悠悠的加價:“一頓烤鴨,本大爺覺得不夠啊。”
“白爺,還有什麼條件,小的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那好吧,看蘇二你這麼有誠意,有這麼會說話的份上,那就再加上一個月的上下班接送外帶買早餐,我就陪你出去。”度娘笑眯眯的說道。
“好吧,成交!真是奸詐,陰險,臭不要臉!”我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道。
度娘就笑眯眯的換衣服去了,徒留我一人在客廳裏暗自魂傷。
度娘換好衣服,我趕緊跟了上去,一副獻殷勤的樣子。
出了門,度娘往路邊一站,說道:“往哪走,帶路!”
“爺您這邊請。”我趕忙搭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遠不遠?走著過去嗎?你那什麼狐朋狗友的靠譜嗎?你拿玉佛幹嗎?”度娘開始十萬個為什麼轟炸。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度娘旁邊,因為我總感覺不對勁,然後說道:“不是很遠,走到前麵的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左轉就到了。他是開玉器店的,在胡同道兒裏。”
“玉佛呢?怎麼回事?”度娘瞥了我一眼,不依不饒的問道。
一般這種情況,就說明度娘已經猜到答案了,但就是要我開口認慫。
小爺我還就真開口了,說道:“這兩天總做噩夢,就跟朋友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他就說他那裏有一個從靈隱寺帶過來的開過光的玉佛,讓我試試有沒有用,所以我就來拿了。”
“怪不得,你這兩天老tm半夜偷偷上我的床,而且還不安穩,造成本大爺這兩天精神不濟,你是不是要賠償本大爺的睡眠損失費?”度娘說著,還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我。
我眉毛一挑,頭一揚:“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讓你在我床上睡幾天!”
“誰要睡你的豬窩,隻是請蘇二同學以後不要輕易從你的豬窩跑到我的床上來,OK?”度娘嫌棄的說。
這種對於我來說是家常便飯的諷刺根本對我形成不了傷害。皮厚,免疫。
看度娘拿我沒辦法,真是心裏樂開了花啊。有一種一雪前恥的快感。於是一路上我都得意洋洋,看的度娘想要動手殺人。
轉過彎,我指著前麵那家玉器店說:“就是這裏了,不遠吧。”
進了店,一個腦門蹭光瓦亮的男人走過來,我一看,嚇了一跳,說道:“我去!你這是什麼造型啊,這一腦門的油,露個大額頭,你之前的瀟灑俏郎君的造型呢?怎麼改的這麼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