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鬥獨自一人踏上了去範華家的漫漫長路。
首先,他要拿到開鎖證明,然後再去找開鎖公司把範華家的門打開,費了半天的勁,他好不容易終於送走了開鎖師傅,獨自一人進入了範華的家。
範華家地處城市邊緣,四周環繞的還是尚未建成的高樓大廈,僅有的幾棟建築樓層不高,設施也很老舊,而且仔細算來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了。
範華家雖然已經建成有些年頭了,但也是兩室一廳的結構,隻是室內入目所見的畫風略顯淩亂,看得出來屋子主人並不經常收拾,而且也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住過人了,一進門看到的鞋櫃上,還有著一層肉眼可見的浮灰。
快鬥好奇的打量這間屋子,左顧右盼的就像逛街一樣,隨意的晃蕩著就進了客廳,隔著一個木頭茶幾掃了一下老舊皮革沙發上淩亂的雜物。
雜物上堆著的有一些寫滿字畫滿圖的紙張,幾本快被翻爛的書籍,書籍裏也能看到夾著一些紙張。其中一本書中夾著的一張紙上所露出的一角,能明顯看出大半個土製手榴彈的形狀,上麵還標著一些線條,隻是被書給遮擋住了。
就在快鬥想繞過茶幾,詳細的查看上麵畫著什麼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房門方向傳來的響聲,似乎是用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快鬥一驚,在大腦還沒有完全做出反應的時候,身體下意識的就往不遠處的陽台處躲去,用陽台上凹進去的角落和那搶眼的肆意生長的幾盆大型盆栽完全擋住自己的身影。
等到快鬥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對著灰突突的窗戶直接就是一愣,無語望天。他明明是來查線索的,怎麼就弄得跟小偷一樣了呢?
就在快鬥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腳步聲伴著一人的抱怨聲就傳入了快鬥的耳朵。
“任哥,這怎麼沒人啊,那個開鎖師傅不是說人剛進來嗎?”一個輕快疑惑的聲音率先傳來,並且說話的聲音距離快鬥越來越近。
第二個進來的比第一個年紀稍長,聞言便是一皺眉,邁進屋子的腳步瞬間緩慢了下來,嚴肅的提醒吊兒郎當的青年,“提高警惕。”
年輕人聽到這句話,馬上就停住了繼續往裏走的腳步,但是眼睛依然在不斷的掃視,尋找著之前有人進來的痕跡。隻可惜在這淩亂的屋裏,他也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兩人警惕著快鬥的時候,快鬥也在疑惑他們是誰,是凶手那麵的人,還是找凶手那麵的人,又或者也是他們這邊的人?
就在快鬥對他是現在就出去,還是多聽一會再做決定之間猶豫時,一道存在感強烈的目光從他麵前的窗戶外麵射了進來。
範華家窗戶外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間正對著快鬥的方向就是一套公用活動器材,再稍遠的地方就是兩三個座椅。
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正坐在其中一個座椅上,腳邊放著一個不大的旅行箱,兩腿交疊,雙手捧著一本敞開的書,但是他的視線卻並不在上麵。他板著臉,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瞪視著快鬥,不時也瞥兩眼剛剛進來的那兩個人。
快鬥詫異的與之對視了一下,瞬間覺得後背直冒冷汗,僵住了手腳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就在快鬥被他看得要忍不住跳出去,去找那兩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的時候,那名男子卻雙手把書一合,直接站起身,一手拿書,一手拽著旅行箱,大步流星的走開了,半點注意力都沒再分給他之前死死盯著的幾人。
快鬥目不轉睛的跟隨著他的步伐,在他每次要走出他餘光範圍之內時,腦袋都僵硬的一點點機械的往他走的方向轉,直到確認該男子確實走出了他的視線,他才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