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韓玄飛的特殊原因,出於對他身體狀況的考慮,上級領導特批他每年都有兩個月的年假。但他除非舊傷發作,不得不在家休養外,都是堅持上班工作,很少動用這個特權。最近旗奕那家夥總是竄搗他休一次年假,他早就想帶他一起出國去看看旗揚。最後,韓玄飛終於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動了心,跟局裏申請休一次年假,旗奕歡喜的不知道該幹點啥,竟然衝進衣櫃給韓玄飛挑選那些難得一用的名貴西裝。
現在的旗揚在瑞士投資,生意做得不錯。五年前,旗奕就有讓旗揚脫離黑道的念頭,他不止一次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哥,大概是因為那場風波過後,他也害怕起來,因為,那是他決不能失去的唯一的大哥……尤其是他和玄生活在一起後,那種難以言說的平靜和幸福是他以前不可想象的,所以,他恨不得把自己現在擁有的全部感受都傳遞給他的哥哥,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讓他也得到那份應有的平靜和幸福。
雖說旗揚在日本還算混的不錯,賺頭也大,但也是要相應付出整天提心吊膽的代價。旗揚也考慮到洗手不幹絕非易事,一切都得從頭做起,但卻是最好的出路,因為他也實在不想兄弟們跟他打打殺殺一輩子,懷揣著□□沒有一刻心靜的日子,就是賺再多,又有什麼意思?三年前,旗揚經過長期的考察準備決定投資移民瑞士。開始他帶著幾個兄弟嚐試投資旅館和餐飲業,結果很快就上手了,算是比較順利。接著大部分的兄弟都隨他去了瑞士,隻有少數幾個兄弟接手在日本剩下的少量事務,等把剩下的麻煩解決掉他們就過去跟旗揚彙合。就這樣,經過一番辛苦的折騰和第二次打拚,旗揚和原來的兄弟們算是成功地脫離了黑暗,走向了康莊大道……
旗奕一刻沒耽擱,辦了出國手續,定好了飛往蘇黎世的機票。他馬上就給旗揚打電話,告訴他這個驚喜。
“哈哈,說什麼呢?我想你還來不及呢,你老弟有那麼不靠譜嗎?旗揚……不,是老哥,老哥!……行啊,要揍我也不急在這一時啊,這9000多公裏呢,你省省吧你!……啊?小公主也在?……哈哈,我的小美人兒,小公主,你有沒有想我啊?來親一個……哈哈。”
韓玄飛在廚房收拾盤子,就聽見旗奕倒在客廳沙發上哈哈大笑的聲音不絕於耳,他知道兄弟倆在通話,可在哪兒冒出個小公主,小美人?
還要親一個?旗奕放下電話,笑嘻嘻走過來在身後抱住他,
“寶貝兒,放下,誰要你做這個?”
韓玄飛轉身,把他支出一尺遠,抱起手臂,氣定神閑道:
“說!小公主,小美人是誰?”
旗奕哈哈大笑,過來抱住他,魔掌不規矩地探進韓玄飛的襯衫裏享受那滑膩緊實的觸感,趴在他耳邊性感地誘惑地沉吟:
“她……她……她是……”
韓玄飛用力掐著那魔爪拎出來,“少來這套,說!她是誰?”
“哈哈,玄,你吃醋啦!哈哈,她是咱們的侄女,大哥的女兒予琳,我們家的小公主,現在的小美人,未來的大美人,我說過的,你忘了?”
韓玄飛不理他,轉身繼續收拾廚房……
沒過幾秒,又被身後那魔王糾纏上身,“寶貝兒,你做這個幹嘛?我們得抓緊時間做點有用的事……”
“你少來,今晚不許碰我……”
“為什麼?我都餓了兩天了……”
“明天要坐飛機啊,十幾個小時,你要累死我嗎?……唔,放我下來,混蛋……”
“好,好,讓我摸摸,親親總可以吧……”
一路風塵,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旗奕和韓玄飛終於踏上了瑞士的土地,一個被稱為“世界公園”的國度,這個世界著名的中立國,永遠向往著和平、公正和光明……
旗奕扣著韓玄飛的手走出機場,兩人的十根手指交纏在一起,韓玄飛想掙脫出來,卻被旗奕扣得死死的。他們都穿著深色西裝,設計別致,整體低調而不乏細節,兩人的款式設計站在一起簡直是珠聯璧合!這樣的一對氣宇軒昂的璧人攜手一路走過,亮眼的讓人頻頻回顧……
旗揚一家早已來到機場等候多時,丈夫英俊瀟灑,妻子端莊賢淑,女兒可愛漂亮,活活一‘三好家庭’。旗揚在人群中眼尖地發現了兩年多未見的寶貝弟弟,還是那個又帥又壞的混小子。他身邊那個英俊的男人不是韓玄飛是誰?過了這麼多年,旗揚再次見到這個傳奇般的人物竟有些心悸,百味陳雜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旗揚的臉上頂著大大的笑臉衝著旗奕的方向揮動手臂,旗予琳順著爸爸指的方向看過去,歡呼起來:“哇!那是叔叔!好帥啊!好帥!”
旗揚大笑著托起女兒高舉起來,予琳就著海拔突然增高的機會趕緊興奮地揮手:“叔叔,我們在這兒!”
旗奕頭一偏立刻瞥見了她,臉上頓時笑容燦爛無比,他貼在韓玄飛耳邊笑道:“瞧,我們的小公主。”
韓玄飛望過去,一個長發披肩的漂亮女孩在人群中比別人高出一大截,正在向他們揮手,那興奮的模樣就是離得這麼遠也看得到。旗揚把女兒放下,予琳立刻忽閃著眼睛問:
“爸爸,叔叔身邊的人是誰?他真的好美,好美噢!”
旗揚無語,這叫我如何回答,予琳才16歲,這?這少兒不宜啊……
“他是叔叔的保鏢嗎?”予琳天真地問。
“呃,對,對,他是叔叔的保鏢。”旗揚眯起眼睛笑。
旗揚看著老弟快步走過來,笑眯眯地伸開雙臂做好擁抱的準備。旗奕衝上來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那衝勁大的把旗揚撞退好幾步。
“哥,想死我了。”旗奕一副誇張的表情。
旗揚拎著他耳朵低聲道:“真的假的?我看你小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哥,樂不思蜀了吧?”
“哈哈,老哥,哪有啊!我娶了老婆不假,可我也朝思暮想大哥你啊!”旗奕笑著,忙走過去把嫂子和予琳一起摟在懷裏,
“哈哈,嫂子,小公主!”
旗揚看著站在一邊微笑的韓玄飛,他還是那麼漂亮,時間和死亡都不能改變他……這個一身凜然正氣的人明擺著就跟黑道兒的邪勁兒格格不入,怎麼當初就看不出來呢?
旗奕過去把韓玄飛圈在懷裏,把他推到旗揚麵前,旗揚毫不猶豫地擁抱他,拍拍他的後背,笑道:“歡迎你!玄!”
韓玄飛抬頭,幽靜的眸子閃過一絲茫然,他不知該說什麼?
旗奕溫柔地攬住他的肩膀:“玄,叫聲哥吧。”
韓玄飛沉默兩秒,看看旗揚,終於帶著幾分赧意低低叫了聲:
“哥……”
旗揚怎麼都覺得這情形就像是新媳婦初次見公婆,他哈哈一笑:
“是不是叫旗揚容易點?”
韓玄飛微微一笑,旗奕趕緊把人護在懷裏,一副霸王相:
“旗揚,我們可是隻叫這麼一次啊,珍惜吧你!”
旗揚的別墅就在距利馬特河岸不遠的地方,他把旗奕和韓玄飛安排在早準備好的最華麗的房間裏……洗了澡,兩人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日,大家一起享用了極為豐盛的一餐,大家聊得興高采烈,很是盡興,旗揚太太帶著女兒出去采購,讓他們兄弟倆好好聊聊……
旗揚和旗奕捶捶打打地互相傾訴著分開這兩年多發生的種種……旗奕說的眉飛色舞,表情誇張,得意而忘形地大笑,旗揚帶著縱容的微笑和一種類似長輩的慈愛一言不發地聽他侃侃而談。
韓玄飛坐在一邊看著這對情深意重的兄弟,被他們的情義感染,露出由衷的笑容……旗奕把他攬在懷裏對旗揚鄭重其事地說:
“哥,你放心吧,現在我有了玄,每一天都幸福的要死。”
旗揚笑著狠捶他一拳:“你個混小子當初整天尋死覓活的,要不是我拉著你,你能有今天嗎?”
旗奕笑嘻嘻倒在韓玄飛肩上:“是是是,大哥英明!”
旗揚看向韓玄飛微笑,真誠地說:
“玄,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韓玄飛微笑輕輕點頭,旗奕對著旗揚嘟囔:“不可以!”
旗揚一掌劈開他:“滾,這沒你什麼事!”
旗揚換上一副親切笑臉,對韓玄飛鄭重地說道:
“玄,我想說聲感謝你,多年前就想說,隻是那時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了。是你救了他,你救了我弟弟,這已經是第三次……”
大概是因為平日一向玩世不恭的旗揚此刻的態度太過認真,韓玄飛很是感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沉默幾秒才低聲道:
“不,這談不上謝,我隻是想那麼做而已……”他微笑:
“你,真是一個好哥哥。”
旗奕哈哈大笑把韓玄飛和老哥一隻胳膊一個摟在懷裏,重重地一口親一個。旗揚狠狠瞪他一眼,擦擦臉上的口水。
下午,旗予琳隨媽媽回到了家,買了一堆的東西,興高采烈地告訴旗揚她為叔叔和他的帥保鏢都準備了禮物。
“爸爸,那個人真的是叔叔的保鏢嗎?”予琳掏出禮物,問道。
“呃……是的。”旗揚溫吞地答道。
予琳歪起頭,頗為疑惑地說:
“那為什麼叔叔那麼寵他?感覺好像叔叔是人家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