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陋的酒肆中,商賈看著碗中的有些渾濁的老酒。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君侯身邊的紅人,但是其實他手中並沒有實權。
城中有許多富麗堂皇,高貴闊氣的飲酒之地。但是商賈,唯獨喜歡來這個,早年落魄而盤驅的地方。
他知道君侯府有很多對,自己背後指指點點。說他阿諛奉承,獻媚取寵。商賈的內心承認自己獻媚君侯,隻要君侯有一點動作,他就能夠猜出十之八九。他會馬上為君侯出謀定策,讓君侯把自己另眼相看。
他們哪個人知道,當年自己胸懷霸道權術,遊說各個君侯,希望他們許自己高官厚祿,以誠相待。但是最後迎來的卻是,各種譏諷和羞辱。想到此處的商賈,雙眼凶狠的看著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看著空空如也的泥碗,許下誓言。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封城的平雲候,大葉孤的玉頂候跪在自己的腳下,讓他們知道羞辱自己的代價。
酒肆中有些陰暗,微弱的燭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個小屋。角落中的商賈,猶如一條盤驅角落的毒蛇,雙目中不時閃動著懾人的光芒。
靈虛子第一眼看到這個人,就覺得很有趣。他仿佛看到了第二個扶遊,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動作如出一轍。不過扶遊是沉迷自我的世界,而這個人則是沉迷在權術的世界。
走在旁邊的青藍小姑娘,同樣也在打量躲在角落裏麵的商賈。當他看到商賈用凶狠的眼神,看著泥碗的時候,小姑娘的心髒好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在那一刻,小姑娘感覺有那麼一陣的窒息。
雖然知道這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隻是一個文弱書生。但是在看到他的眼神的時間,商賈好像不再是一個人形生物,而是仿佛一頭猛虎在自己的麵前嘶吼咆哮,好像隨時能夠把自己撲倒,把自己當做食物,肆意蠶食。
青藍聽靈虛子說過,這個商賈好像是失去了,男人兩樣很重要的東西。當時自己就在想,是不是男女方麵的東西!直把自己羞的好不臉紅。就在自己想繼續追問的時間,這位道長已經閉目養神,不再理會自己。
在自己的印象中,女人的貞潔最為重要。男人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師傅曾經說過,男人隻有交合的物件,是男人最為重要的東西!而且那也是男人,最為肮髒的東西。
想到這裏,青藍反而沒有前麵的害怕。相反他倒是越看,越覺得眼前的男人有那麼一絲親切感。比起扶遊冷酷和不近人情,在與商賈的接觸中,他反而覺的他更加平易近人。
但是還有一樣男人的東西,青藍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出於好奇心,也借著這個時機,他輕微的拉了下靈虛子的衣角,然後小聲的問道:“道長,你說他失去的兩樣東西。其中一樣我已經知道,還有一樣到底是什麼,我一直想不明白!”
轉身看著一臉好奇的小姑娘,緊繃的麵容的泛出嘲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別人。
“尊嚴!”
尊嚴?這兩個字對青藍來說,真的非常陌生。在自己的世界中,師傅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修行人,從來沒有人敢冒故意冒犯師傅。達官顯貴,王侯將相,無一不把師傅奉若神明。
“你不用想了!你這種從小在師傅身邊長大的人,再想你也不會理解尊嚴的意義!這種東西隻有在你,沒有金錢,沒有權利,沒有任何成就的時候,你才懂得尊嚴的價值!”看著低頭沉思嘀咕的小姑娘,靈虛子開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