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三十七年(1 / 2)

三十七年後的季風穀,於莽身穿軍裝,背披大紅披風。看著不遠處峽穀中站立的身影,雙眼之中盡是複雜之情。

“駕!”

不一會兒功夫,於莽騎著烽火來到扶遊不遠處。下馬卸去頭盔,抬手示意身後的護衛止步。於莽扶著腰間的軍刀,緩步來到扶遊的麵前,躬身行禮。

“多年不見,不知師.先生可好?”

於莽本想叫出師傅的名號,但是自己始終還是說不出這兩個字。扶遊是自己心中的心結,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多年,有些東西,自己始終還是沒辦法放下。

揮去狂風夾帶而來的沙塵,看著現在已經麵須夾雜灰白的於莽。扶遊來到他的跟前,撇了一眼他手中的將盔。然後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溫聲說道:“我這次是來向你道別的,我有預感我將要離開這片天地!”

“好!好!。。你是有大能力的人,能夠得到你的教導,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希望先生以後的路,平坦無憂!”

聽到扶遊即將離開這片天地,於莽心中有那麼一絲竊喜。不住點頭之間,麵皮笑容泛起。但是他的笑容之中,總有那麼一絲苦意。回答之間,語無倫次支支吾吾。扶遊的離開,是對他的一種解脫。同時也許也是對扶遊,自己的一種解脫。

扶遊喚出當初彈奏的無名古琴,捧在雙手之中。眼神之中,滿是不舍。歎了一口氣之後,扶遊把它交到於莽的手中,瞪著猶如滿天星鬥一般閃亮的瞳孔,鄭重的向於莽說道:“這琴是我的命,現在我把他交給你。琴在我命在,琴亡我人亡。如果你要報仇,把它現在摔斷,我就會立即以身殉琴!機會之有一次,希望你把握。”

擅抖著雙手接過扶遊手中的古琴,看著古樸無華的琴表。於莽一隻手拖住琴底,另一隻手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輕撫琴弦。低下腦袋,耳朵貼近琴弦,於莽耳邊好似能夠再次聽到扶遊當初彈奏的曲子。

“啪嗒!”

一滴眼淚無聲的流出眼眶,滴在琴麵之上。於莽麵容老淚縱橫,“啊!”一聲怒吼,舉起古琴,高過頭頂。

看到於莽的動作,扶遊手中長劍出鞘。放在自己的脖頸之間,雙眼緊盯著於莽頭頂的古琴。隻要古琴落在地上,他的人頭就會跟隨古琴一起,斷為兩截。

扶遊沒有做任何防護,也沒有施展任何術法。真人不想死,想殺他很難。但是如果真人想死,不用別人出手,心死人既死。隻要手中的劍鋒劃過,扶遊就會真的道消人間。

不同於凡人,做錯事可以敷衍,可以欺騙自己。身為真人的扶遊,已經褪去了人性的欲望,人性的虛偽,人性的一切為人處世觀念。

他現在剩下的隻有野性,做錯事,就要承擔。說出去的承諾,就必須做到。自己錯了,就要站著挨打不能還手,就算是死。

天地陰陽,他是公正的。錯了就需要處罰,正確的就要獎賞。但是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對錯,邪即是正,正即是邪。判斷對錯的方法,在於自己內心的認定。順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判斷對錯。

不需要借鑒前人或者後者的對錯觀念,隻要你內心認定他是錯的或者是對的。這就已經足夠了,因為真人即是扶遊,扶遊即是真人。自己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存在,就算別的宇宙中有與自己麵孔如一的人形物質。

但是他即是他,不是扶遊自己。自己想要喝水就喝水,自己想要吃飯就吃飯。自己想要幹什麼,就要幹什麼。因為自己就是這個獨一無二宇宙的一員,沒有高低貴賤。沒有等級製度的一切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