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華所在的村莊依山傍水,呈梯狀布局。梁冬華的家在最低位置的河邊。

洪魔撲進梁家時,冬華剛剛哄女兒入睡,正準備洗碗做家務。見洪魔突然撲進,冬華大吃一驚,洪水流量之大、漲幅之快,是冬華平生未見過的。稍一遲疑,水已漲至大腿。

“不好啦!決堤了!”外麵傳來了村民的驚慌呼叫。

在這危急時刻,冬華首先想到的是留在家中的另一個人———年僅1歲的女兒。他衝向臥室抱起熟睡的女兒欲往外衝,誰知一個浪打來,大門及窗戶嘩嘩作響。浪將冬華逼進屋內,水一下子漲至腹部。

“女兒不能浸水,否則有生命危險。”想到這,冬華急中生智,抓過浮在水麵的女兒平時洗澡用的塑料盆,將女兒放在盆裏,自己劃著盆護著女兒順流從敞開的後門遊出。

外麵一片漆黑。冬華原想護著女兒遊向村後的小山,可是洪水太急,自己的腿又有傷,已力不從心。他隻好順流而下。

冬華護著盆中的女兒,猶如護著汪洋中的一條小船,就這樣漂流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冬華己精疲力竭,接連嗆了好幾口水。就在這時,他們漂到一片樹林裏。冬華抓住了一根樹枝。順著水勢將女兒推向樹幹。這是一棵三杈枝,樹的分叉部位正好嵌上女兒的洗澡盆。冬華將女兒安置好,自己抱著樹幹稍作休息。

水仍在上漲。冬華明白,自己早晚會堅持不住,隻要離開這棵樹,父女必然葬身洪流。

得想個辦法救下女兒才行!

冬華一手抱樹,一手脫下襯衣。他用牙和手將襯衣撕成布條,結成兩根布繩,再用布繩在盆上套了一個十字捆,係在樹上。他唯恐不牢,又隨手脫下自己的長褲,用同樣的方法將盆子綁成井字形,分別係在三根樹杈上。他又除下身上唯一的內褲,用盡最後的力量撕成布條,圈在盆周圍。布條如網一樣將盆子緊緊網住。

做完這一切,冬華沒有絲毫力氣了。望了望熟睡的女兒,他笑了笑,鬆開了自己的雙手。

天亮後,解放軍救災部隊的衝鋒舟在搶救附近樹上的群眾時,聽到了孩子醒來的哭叫聲。衝鋒舟駛近那棵樹時,船上的指戰員和先前被救起的群眾驚呆了:這是人世間多麼偉大的一種愛呀!

父愛就像梁冬華用布條編成的網,看似粗糙,孩子睡在裏麵卻很安全。

父愛像縷縷陽光,能給孩子一生溫暖。

永不縮回雙手的父親

這講的是一個父親的故事,卻應該讓每一個做兒女的去讀。有誰會為你無怨無悔地付出,不計一切代價?又有誰會在生死關頭想著的隻是你的安危?隻有你的父母。好好去愛他們吧。

幾年前,武漢發生了一起火車與汽車相撞的事故。一輛早班的公共汽車擱淺在一個無人看守的鐵路道口,駕駛員下車找水去了。此時正是正月,天寒地凍,十幾名乘客都舒舒服服地待在還算暖和的車廂裏,誰也沒有想到大禍將臨。

沒人留意到火車是幾時來的,從遠遠的岔道。隻能說,是嗬氣成霜的車窗玻璃模糊了眾人的視線,而汽車馬達的轟鳴和緊閉的門窗又隔絕了火車汽笛的鳴響。當發覺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一切都停止了,卻突然間爆發出孩子的哭聲。

那是一個大概兩三歲的小孩子,就躺在路基旁邊不遠的地方,穿著整潔的紅棉襖,一手揉著惺忪的眼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一味哭叫:“爸爸,爸爸……”

有旁觀者說,在最後的刹那,有一雙手伸出窗外,把孩子拋了出來……

孩子的父親,後來找到了。他身體上所有的骨頭都被撞斷了,他的頭顱被擠扁了,他滿是血汙與腦漿的衣服已經看不出顏色與質地……

是怎麼認出他的呢?因為他的雙手仍對著窗外,還在做著拋丟的姿勢。

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在父母的心裏,孩子永遠是自己的寶貝,不管孩子已經長得多大,也不管孩子曾經發生過什麼,父母對自己孩子的那扇門永遠都是敞開著的。

在蘇格蘭的格拉斯哥,一個小女孩像今天許多年輕人一樣,厭倦了枯燥的家庭生活和父母的管製。

她離開了家,決心要做世界名人。她每次滿懷希望求職時,都被無情地拒絕了。她隻能走上街頭,開始出賣肉體。許多年過去了,她的父親死了,母親也老了,可她仍在泥沼中醉生夢死。

期間,母女從沒有什麼聯係。可當母親聽說女兒的下落後,就不辭辛苦地找遍全城的每個街區,每條街道。她每到一個收容所,都停下腳步,哀求道:“請讓我把這幅畫貼在這兒,好嗎?”畫上是一位麵帶微笑、滿頭白發的母親,下麵有一行手寫的字:“我仍然愛著你……快回家!”

幾個月過去了,沒有什麼變化。一天女孩懶洋洋地晃進一家收容所,那兒正等著她的是一份免費午餐。她排著隊,心不在焉,雙眼漫無目的地從告示欄裏隨意掃過。就在那一瞬,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那會是我的母親嗎?”

她擠出人群,上前觀看。不錯!那就是她的母親,底下有行字:“我仍然愛著你……快回家!”她站在畫前,泣不成聲。這會是真的嗎?

這時,天已黑了下來,但她不顧一切地向家奔去。當她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站在門口,任性的女兒遲疑了一下,該不該進去呢?終於,她敲了門,奇怪!門自己開了,怎麼沒鎖門。不好!一定有賊闖了進去。記掛著母親的安危,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臥室,卻發現母親正安然地睡覺。她把母親搖醒,喊道:“是的!女兒回來了!”

母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擦幹眼淚,果真是女兒。娘兒倆緊緊抱在一起,女兒問:“門怎麼沒有鎖?我還以為有賊闖了進來。”

母親柔柔地說:“自打你離家後,這扇門就再也沒有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