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和我的計劃,就是假扮這些接親的人,來將宋瑩瑩接走。但是誰能夠想到,真正接親的人,竟然在這一天夜裏出現了。
我渾身有些顫抖,冷汗從額頭上不斷的冒了下來。
江伶的臉色也一陣的蒼白,急忙說:“請娘娘上轎……”
宋瑩瑩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另外一撥人。
我盯著那為首的人,心尖兒都在發顫。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我竟然認識,而且還用她的長發給王家豪借過運。
王雪凝!
當初在王昌富的家裏,我看到梅梅和王雪凝的屍體,我真的沒想到這王雪凝,才是那迎親使者。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那王雪凝是溺水死的,莫非就是死在了王傳河裏麵?
“請娘娘上轎……”王雪凝的聲音,帶著幹澀與沙啞。
我的臉色狂變,而宋瑩瑩當即轉身,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
“請娘娘上轎!”江伶顫聲說著,因為今天如果宋瑩瑩不上了我們轎子的話,我和江伶恐怕就都完了。
宋瑩瑩一下子僵住,整個場麵頓時下入了死寂。隻有陰風,偶爾會從頭上吹過。
我咽了口口水,張大了嘴巴,剛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從大槐樹的樁子後麵走了出來。
這人一身黑色的皮衣,將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雖然隻是二十多歲,卻帶著禦姐般的無限風情。
任倩!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任倩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對著我淒然一笑。
我伸出手,想要阻止,而任倩的腳步快了一些,已經到了王雪凝的轎子前。
那是紙紮的轎子,而任倩竟然掀開了簾子,坐到了裏麵。
“請娘娘上轎!”江伶眼看著任倩上了王雪凝的轎子,急忙的說了一句。
宋瑩瑩的呼吸有些急促,臉色更加猙獰了幾分,但那轎子被任倩占了,她隻能夠拉開我們的轎子。
我整個人有些恍惚,差點從紙馬上栽下來。
任倩不是迎親使者!
她這是想要幹什麼?進了那轎子,難道還有命在麼?
我忍不住的發顫,而江伶卻叫了一聲,“吉時已到,回程!”
我身下的紙馬開始轉身,而王雪凝有些神誌不清的看著我們,竟然也跟著轉身。
我咬著牙,距離那頂轎子近了,看到任倩拉開了窗簾,對著我做了個勉強的笑容。
“雲飛,你不要開口說話,我不是迎親使者……三天之後的晚上,你到王傳河邊上去接我!”任倩笑了笑,然後放下了簾子。
我整個人都懵了,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那轎子踹飛,將任倩拉回來。
江伶牽著紙馬,卻拉住了我的手,對著我做了個搖頭的表情。
我的一顆心仿佛在滴血,暗自的咬緊了牙關,向著火葬場的方向走去。
剛出了鄉裏,王雪凝帶著的人,就已經飄著離開了,那方向正是王傳河。
王傳河的河水,好像發出了驚濤駭浪的聲響,不停的拍擊著河岸。
江伶拉著紙馬,已經快要臨近火葬場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火葬場竟然沒有開燈,遠遠的隻能夠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建築,顯得格外的滲人。
臨近火葬場之後,江伶急忙上前,將自己的小門拉開。
我咬著牙的下了馬,牽著紙馬進了小院,而這個時候,那幾個紙人也抬著轎子,到了院子門口。
我鬆了口氣,剛想要接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吱嘎一聲,那院門突然間的關閉,砸到了一個半大小子。
這小子有些吃痛,頓時叫了起來。
“不好!快點拉進來!”江伶頓時大叫。
我急忙的衝了上去,拉住了那紙人,就想要將轎子拉進院子裏麵。而這個時候,轎子裏的宋瑩瑩突然間的尖叫了起來。
那聲音,淒厲的讓人心寒。
“快點!”江伶大叫。
我一隻手抓住了紙紮的轎子,剛想要用力,誰知道宋瑩瑩已經衝了出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對著我的脖子就咬了上來。
我大驚失色,反手就是一巴掌,手心裏麵的血玉棺材突然間的紅光大盛。
這時,江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兩三下子將那些個小夥子撞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關閉了院門。
這院門一關閉,我感覺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裏麵陰風陣陣的,讓人難以喘息。
我咬著牙,踹開了宋瑩瑩,而江伶一隻手拉出了一口棺材。
這口棺材像血一樣,光是看上一眼,就好像能夠陷入裏麵。
棺材蓋子拉開,江伶手上握著柳枝,抽向了那宋瑩瑩。
宋瑩瑩怪叫著,整個人發出了淒厲的怒吼,一下子將我甩飛了出去。
我撞在了牆上,一口血水就噴了出來。
江伶的柳枝落下,發出啪啪的聲響,那宋瑩瑩吃痛,幾下子就被抽進了棺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