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頰變得蒼白無色,嘴唇顫了顫,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沒錯,當年的事情,就是孟青天幹的,都是孟青天做的孽,咱們把孟青天的徒弟扔出去……”
“扔出去……”
“把他扔出去!”
祠堂裏,所有的人發出了嘶吼,臉上帶著癲狂。
我的身子晃了晃,如遭重擊一般,嘴角帶著一絲慘笑。這裏的人,果然都沒有人性。
“誰敢動他!”這個時候,任輝發出了一聲暴喝,臉上帶著怒意,“誰敢動雲飛,我今天就要了誰的命!”
我的心底一陣的感動,原來在這個冷酷的現實世界裏,還隱藏著這一份溫暖。
吼……
祠堂外麵,那水怪的厲吼聲越來越大,仿佛要撕裂了祠堂的大門。
任三林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怒氣,“把任輝給我拉走,將騰雲飛扔出去,要不然咱們都要死在這裏!”
這個時候,十幾個人衝了上來,拉住了任輝的手腕。
任輝拚命的掙紮,“你們想要幹什麼?你們這群畜生!”
“騰雲飛能夠活到現在,還不是多虧了鄉裏的人?我們畜生?我們要是畜生的話,他早就餓死了!”任三林大叫。
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說什麼:“我們沒看著他餓死,那已經是菩薩心腸了,他吃了我們這麼多,難道不應該償還一些麼?”
我隻是聽著這些話,感覺腦袋裏嗡嗡的亂響,然後被人七手八腳的抓了起來,向著祠堂外拋了出去。
“雲飛!”任輝驚恐的大叫。
我回頭看了一眼,任輝已經被人按倒在了地上,滿臉的鮮血。
我笑了,笑的有些淒慘,但卻很欣慰。
砰的一聲,我感覺一陣的酸痛,身子已經落到了祠堂外麵。
祠堂外麵十幾隻水怪,頓時向著我撲了上來,而我手中的血玉棺材,陡然間的爆發出了一陣光芒。
這光芒就像是血一樣,讓人驚懼。
那些水怪撲上來之後,頓時被血玉棺材的紅光擋住,紛紛的倒退了幾步。但血玉棺材瞬間消融,那紅光也消失殆盡。
那些水怪再次的撲了上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嘶吼。
我驚懼的抬起頭,看到水怪紛紛的倒退,臉上帶著驚懼。
我有些心寒,急忙的縮在了角落裏麵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村口那吼叫聲越來越大,我看到十幾隻水怪,身上纏著繩子,從鄉外的道路上爬了過來。
這繩子後麵,纏繞著一口灰蒙蒙的石棺。
我差點窒息過去,那石棺果然上了岸,而且還進了鄉裏。
我咽了口口水,臉色發白,恨不得現在就昏死過去。然而強烈的緊張和害怕,竟然讓我無比的清醒,我看到那十幾頭水怪用力的拖著石棺,一點點的走到了祠堂門口。那石棺在地上,磨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終於,那石棺還是近了,就在我身前兩三米的地方。
我發了瘋一樣的站了起來,衝到了祠堂的門口,用力的拍打著祠堂的大門。
“開門!開門!”我的聲音,仿佛帶著嘶啞。
祠堂裏麵的任三林陰森森的說了一句,“雲飛,你不要怪我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開門!”我大叫。
任三林的聲音都猙獰了幾分,帶著寒氣的和我說:“騰雲飛,你不是想要知道,當年宋賢成用什麼東西,來換得陰運麼?”
我的身子一顫。
“用的就是借陰運!借陰運的法子!”任三林猙獰的說了一句。
我渾身冰冷,感覺到要窒息一般,眼前一黑,差點就昏死過去。當年宋賢成用的借運的法子?這怎麼可能?
“你以為借運的法子,是你師父的?你想錯了,是宋賢成從龍王身上得來的,那三十六道讖語,是人家龍王的東西,他要拿回那借運的法子,當然是找你……”任三林越說越是陰森,越說越是詭異。
我轉過了身子,身子一點點的滑到在了地上。
宋賢成當年,用的是借運的法子?
“你師父不過是個算命的,他怎麼可能懂得借運?那是宋賢成得來的……”任三林帶著獰笑,聲音越來越小。
我感覺到心底陰寒,驚懼的盯著那石棺。難怪我找了這麼多日子,都無法找到,當年師父留下來了什麼。原來,那三十六道讖語,就是宋賢成用來交換的?
宋賢成得了龍王的東西,將它送給了師父,師父卻借了龍王的運?
我眼前發黑,心底感覺莫大的荒唐,身子仿佛要昏死過去。
這個時候,那石棺輕輕的顫了顫,好像有恐怖的東西,要從裏麵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