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七瀨不知道淋了多少雨水,漸漸也收住了眼淚,雨夜的寒風如同刺骨的尖刀,吹得她身子生疼,隻能縮在凳子的角落,無助又冷寂。

恍惚之間,西野七瀨感到雨水不再滴落了,好似有個影子站在身前,她抬起頭,一把白色的雨傘早已經遮住了天空,讓這連綿的雨不再打在自己的身上。

眼前的人正是藤原英樹,詢問了酒店的服務員得知西野七瀨一個人沒帶傘就跑出來之後,他也跟著立馬出來,幸好自己判斷對了方向,大概隻有此時的公園才適合一個人獨自待著。

“西野,你怎麼了?”藤原英樹看著渾身濕透的西野七瀨,對方的情緒似乎沉浸在悲傷之中。

鴿子看著前麵自己喜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奇怪了,青春期的少女情懷總是像詩篇一樣,充滿了古怪的好奇心與難以理解的微妙情愫,一顆心敏感而脆弱。

想著一個人獨自冷靜又期盼他能夠找到自己,矛盾的思緒。

西野七瀨看著他的臉龐,他今天仍舊穿著一身合體的藏青色西裝,褲腿有些微微濕潤,緊貼著小腿,倒是顯得身材更加修長,一隻手握著傘柄,撐在自己頭頂,而他自己的肩膀卻被雨水淋濕。

想說的話卻不知從何提起,明明心裏的話堆積成山。

愣了半晌,她抬起頭來語氣低低的:“藤原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明明...都明白我的心意了。”她臉上化的妝都有些花了,這樣看著藤原英樹的她樣子有些狼狽。

藤原英樹有些錯愕,不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是拒絕可以直說的,是我的話就不行嗎?”

“??”藤原英樹心裏暗自納悶,西野似乎誤會了什麼。

“我知道了,藤原桑,謝謝。”看著沉默的藤原英樹,西野七瀨咬著自己的嘴唇,臉色灰暗,此時的雨好像也漸漸小了起來,簌簌冷風吹周圍的樹木發出沙沙的搖曳聲。

四周的空氣有些尷尬。

藤原英樹剛想說話,身後傳來踢踏的腳步聲。

他轉頭看去,隻見有三個人向他們接近,一路上搖搖晃晃的卻沒有撐傘,手中好似拿著酒瓶之類的東西,身上還穿著類似暴走族的服裝。

三人徑直朝著藤原英樹這邊過來,臉上帶著戲謔與一絲猖狂。

“喲,這邊的小姑娘很寂寞嘛,要不要和哥哥們一起玩一會啊?”其中一個人留著飛機頭,上麵戳起的頭發像鑽頭一樣突破天際。

藤原英樹皺了皺眉頭,這種小混混加醉漢的組合很是煩人,雖然自己從小在那種環境長大,但是都是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高層黑道,哪會像這種底層一樣留著奇怪的發型,整天無所事事。

西野七瀨似乎有些害怕,從座椅上下來,躲在了藤原英樹背後,小手攥住了他的西裝外套。藤原英樹一隻手還打著傘,看向說話的那個不良。

“我們認識你們嗎?少來搭訕!”藤原英樹惡狠狠的口氣怒視,有些不良專門出言試探別人,要是你一軟弱那麼他們便會變本加厲,往往軟弱的人更加會被欺負。

這幾個混混見眼前的男人有些囂張,臉上露出不滿神色,借著酒勁口氣也越發猖狂起來:“我又沒和你說話,我是問這位小姐,你這家夥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我勸你們最好滾遠一點!”藤原英樹喝到,身子好似散發出威嚴的氣質。

西野七瀨看著場麵有些失控,攥著他衣服的手更加緊了,似乎眼淚又要有些流下來了。

都怪我,要是我沒跑出來,藤原桑也就不會出來,也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鴿子內心自責起來,暗暗祈求。

這幾人看到藤原英樹非常囂張,頓時覺得自己被看輕了,飛機頭用力把手中的瓶子一甩,砰的一聲扔在地上,巨大的聲響把西野七瀨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