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之夜,萬籟俱寂;少年之心,誌比天高。
空蕩房舍,桌椅點綴;一酌小酒,共飲此杯。
昏暗燈光,酒香彌漫,父子之間,促膝長談。
“父親,以前你總說我年幼,不讓喝酒,為何今日?”
“因為今日起你已長大成人,也必須長大成人。”
“是否我們的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
“是的!”
“是誰?”
“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什麼時候才夠資格?”
“達到生死境巔峰或者我死的那天。”
“那...母親還在嗎?”
“或許在,或許不在。”
“既然不知生死,為何每次喝酒前都要將一杯酒灑落泥土,是在祭奠嗎?”
“是的”
“母親或許沒死,父親為何要祭奠?”
“是在祭奠另一個女人!”
“是誰?”
“晨曦!”
“晨曦?晨曦是誰?”
“你的妹妹”
“我還有妹妹?她死了?”
“應該是的!”
兩人快速對話,談話到此,戛然而止,而談話的內容卻是異常沉重。
書靈沒有繼續追問,父親也沒有再做回答,房間裏隻剩下兩個男人推杯換盞發出的“叮叮”聲響。
一抹晨光透過窗戶竄了進來,映入房間,閃現著朵朵窗花。
“父親,天亮了,我去上課了,傍晚之後我就直接去穀主家。”書靈站起身,拿過詩集,向外走去。
父親今日出奇的沒有在清晨時分出去看懸崖,隻是在書靈走出房門後又重新斟滿一杯,自語道:“倩倩,孩子要學武,不知道對與不對,希望你不要怪我!”說完後就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登昆侖兮食玉英,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同光...”西穀的大草坪上又傳來的朗朗書聲,其書聲起於清晨之光,伏於落霞之色,輾轉之間消失在蒼茫天地之間。
“靈兒,哥哥恐怕以後沒有時間陪你溫習功課了。”書靈叫住正欲回家的靈兒道。
“嗯,我知道你每天晚上要去穀主那裏,沒關係的,我自己會認真溫習功課,書靈哥哥你就放心的練武吧,靈兒希望你變得很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靈兒一輩子,”靈兒懂事的道。
書靈也沒想到靈兒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懂事,忍不住捧著她的臉頰深深的親吻著靈兒的額頭,而靈兒卻是羞澀的低頭不語。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隻見大熊立刻轉過身,就欲逃離。
“嗬嗬,嗬嗬...,”書靈不由得老臉通紅,幹笑道:“大熊,不是你想的得那樣,是靈兒妹妹眼睛進沙了,我在幫他吹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大熊看錯了。”大熊口上這麼說,心裏卻是一陣鄙夷,丫的,老子明明看到你小子親她了,還死不承認,我要不是怕那小丫頭發瘋,才不會對你這個小白臉低聲下氣。
“兩位,你們繼續,我大熊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哈!”大熊連忙接著道,說完就欲邁開步子開溜。
“喂喂喂...,我讓你走了嗎?”靈兒霸氣的道。
“嗬嗬,靈兒妹妹,您還有啥吩咐啊?”大熊低頭哈腰道。
“你要是敢在外麵亂說,小心晚上我跑到你房間把你...”說著就將手比做刀,對著大熊大腿內側一切。
大熊隻覺得下體一個透心涼,夾著腿,一騎絕塵。
“靈兒,你一個姑娘家,說話可得注意言辭,怎的如此...”書靈沒有將下流兩個字說出來。
“什麼呀?我什麼都沒說啊,是他自己不知道怎麼夾著大腿逃走哦,我自己都還莫名其妙了,現在才回過神來,”靈兒攤著手,無奈的道。
書靈聰明的保持了緘默,開玩笑,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隻有吃癟的份,就算心有不滿千千萬也隻能在心中感歎:哎!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