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雲夕下了計程車,和蕭淩然道別之後,走進龍忻大廈。整個下午,她都被蕭淩然纏著購物、美容,發現逛街原來是件極耗體力的事情。歸途中,接到了蕭淩風的電話……他叫她來公司見麵。
龍忻大廈處在繁華路段,氣勢恢弘,像是鋼鐵森林中的一隻巨獸。走進公司,便與外界的喧囂絕緣,隻覺肅冷。
雲夕走進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蕭淩風看她一眼,立刻蹙了蹙眉,沉聲問道:“你怎麼回事?”半天沒見,這女人順直的長發變成了大波浪,那張清麗出塵的臉上亦化了濃妝。麵目全非,是他內心感受的寫照。
雲夕明知故問:“我怎麼了?”
蕭淩風指了指右側休息室的房門,“去洗把臉。”
雲夕為難地撫了下頭發,“是因為這發型才化妝的。”
蕭淩風似笑非笑的,“我幫你剃掉?”
“不用。”雲夕立刻走向休息室,“隨便做的,洗一下就好。”
走進休息室的洗手間,她照了照鏡子。很精致的妝容,很嫵媚的發型,蕭淩然說她這種形象更美,她以前也對這種裝扮習以為常,卻不想,蕭淩風居然會反感到這種地步。
蕭淩然興致勃勃地提議的時候,她爽快地付諸行動,原意是要試探一下他的審美觀,現在好了,以後真的省心了,每天清湯掛麵即可。
現在看起來,打入天和中學,以教師保守的形象介入他的生活,純粹是誤打誤撞、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洗掉妝容,洗完頭發、烘幹之後,蕭淩風的秘書出現在休息室,送來了開司米披肩、白色抹胸式樣晚裝。
不過是他的女伴,就這麼霸道,以後誰若有幸成了他的女朋友,不被折磨瘋掉才怪。雲夕腹誹著換上了衣服,回到辦公室。
蕭淩風指間燃著一支雪茄,見她變回了自己熟悉的樣子,全無反應,像是對著透明的空氣一樣。
雲夕等他說明去向,他卻一直看著電腦屏幕,便故意說道:“蕭先生,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才發現,你是顆掃把星。”
“嗯?”雲夕心頭一凜。
“過來看。”蕭淩風把她叫到自己麵前,指了指電腦屏幕上她的工作履曆,“你曾就職的公司,有三家被收購或者幹脆倒閉。”
“是麼?”雲夕俯下身,“我看過履曆,但是沒注意到這一點。”
“創意總監、行政經理……”蕭淩風說,“想沒想過重回職場?”
“還沒想過。”雲夕笑,“就算是想,現在也沒有能力了。”
“你自己不覺得奇怪麼……忽然放棄了高新職業,來到這裏教書。”
雲夕邊想邊答:“奇怪……按理說,破產和工作應該沒有太大的衝突,就算是有影響,收入也不至於一落千丈。”撒謊的代價,就是謊言開始之後,要不斷地圓謊,且還要做到滴水不漏。
“願不願意來龍忻嚐試一下?”
已是第三次,他語氣是詢問,而不是平日的命令式口吻。這不是什麼好兆頭。雲夕更加謹慎地道:“我想恢複以前的工作能力,但要等到淩然畢業以後……她和班裏那些學生都很好,我想送他們畢業,之後再做打算。”
“隨你。”蕭淩風看了看時間,“跟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
慈善?雲夕很想笑,且沒有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