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高端會所,進入慈善拍賣會現場,一路,雲夕都沒有見到記者。
很好。
蕭淩風和雲夕一樣,神色清冷,是彼此的男伴、女伴,卻看都不看身邊人一眼,隻是有默契地保持步調的一致,不至於使得對方尷尬。
拍賣會以晚宴的溫馨形式進行,前排位置最好的那張餐桌上,坐著蕭淩然和程亞飛,顯得空蕩蕩的。
蕭淩然的臉上看不出分毫的壞情緒,許是場合所致有所收斂。程亞飛的頭上戴著頂禮貌,配著一身修身西裝,顯得格外紳士,誰也無從看出他掛了彩。
程亞飛覺出場內氣氛有變,轉身後站起來,給蕭淩風和雲夕拉開椅子,等兩人落座之後才重新坐下。
“怎麼一會兒不見就穿成了這個樣子?”蕭淩然問雲夕的話說出口,已經想清楚是怎麼回事,無奈地瞥一眼蕭淩風,低聲咕噥,“哥,你審美觀有問題。”
雲夕淺淺勾唇,這何嚐不是她的心聲。微微側身,環視場內,見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們四個人身上。看衣著、配飾、舉止,不是明星就是富豪,或者社會名流,可他們看向蕭淩風的目光,和任何一個具有好奇心的普通人一樣。
身邊男子得天獨厚的外形、氣質,不論身在何處,足以壓過任何人的光芒,引得人人側目。此時他的神色卻是淡漠疏離,冷淡得近乎不屑。
越是身在人群之中,就越是覺得寂寞,從而生出對這人世的厭倦。雲夕時常會有這種感覺,此時她想,他,也是這樣吧。因為那種神色,不是可以偽裝的。
思緒至此,雲夕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拿起身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她隻需要了解他,而不是去理解他,更不是找自己和他的相同之處。
拍賣會上,蕭淩風拍買下了一款鑽石腕表,一款珍珠項鏈。之後,蕭淩然意猶未盡,執意留下,他也沒有勉強,和雲夕一起離場。
夜間的涼意重了,雲夕裹緊了肩上的披肩。
蕭淩風和她拉開些距離,側頭,第一次留心打量她。白色晚裝,素顏,她詮釋得恰如其分。而這全程,亦不多一句話。女伴也好,女友也罷,她在外人眼中怕是不夠討好,卻偏偏正合他的心意。
他點上一支煙,吸一口,沒品出煙的味道,卻回想起了她口中的清甜味道。花瓣一樣柔軟的唇,柔弱無骨的身體,淡如花露的香氣……他猛吸了一口煙。
知道他在看著自己,雲夕低下頭,看著腳下的路。莫名覺得尷尬,甚至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了。
回到住處,一起上樓。蕭淩風的臥室在二層,到了樓梯轉角處,他想喚住她,卻不知道怎麼稱呼她……稱喬小姐,以目前他掛名女友的身份來說,太生疏;喚她雲夕,又沒熟悉到那個地步。他索性握住她的手腕,偏一偏頭,讓她隨自己到臥室的起居室,坐下後說:“你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