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舉是個二十三歲的小夥,麵容光潔白皙,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揚起,修長的眼睫毛下是一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眸子,富有親和力。
他是一個軟件工程師,在熟人麵前愛戲稱自己是個打電腦的。目前就職於上海一家互聯網企業,工作日朝九晚五,周末偶爾有聚會等活動,若是沒有則蹲在家裏看書學習,累了看會電影悠閑悠閑,生活平淡如水。
他努力想改變平淡的現狀,希望能夠進入穀歌中最頂尖的研發團隊,與同伴一起研發出一些改變世界的軟件來。
最近他的生活真的不平淡了,可卻並非是他自己的努力帶來的。
這些天很是頭疼,他不知為何,每日都做夢,做夢這倒也罷了,可做的夢似乎又不怎麼像夢,而像是……在真實的世界裏度過了十二個小時。
每日晚上八點,他無論是站著亦或者坐著,甚至是跪著,都能睡著,而醒來時也至少是早晨八點以後。
更奇怪的是,睡眠期間他雷打不動,什麼鬧鍾、電話通通聽不到,甚至是樓麵在砸牆,依舊酣睡不醒。就如同一具失了魂魄的屍體一樣。
每日雖然都保持十二個小時以上的睡眠時間,但清醒期間他依舊覺得精神極差,白天上班渾渾噩噩就如同前夜一宿狂歡。
“啊!”付舉睜開好似被膠水粘上的雙眼,急促吼了一聲,一掀被子,他知道時間已經早上八點後了,匆匆拾掇了下自己,抄起雙肩包就要往外跑。
“該死,今天周一,公司有晨會,八點半前必須到,不能遲了!”
可當他開了門,立刻定住了,狠狠將雙肩包摔回了地板上。
“上周五才被公司辭退了,我還上個毛的班!”這才記起來,試用期並沒有通過考核而被無情辭退!
作為一個軟件工程師,不但工作效率極低,又不能加班,與廢物有何區別?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這已經是第六次被辭退了。
付舉的技術不錯,且有著一年的工作經驗,要找一份糊口的工作自然是信手拈來,可……這該死的每日必須睡眠十二個小時以上的夢,讓他有火沒處發。
“找到工作又如何?最多兩周還不是要被辭退!”付舉有些泄氣,心中更多的是憋屈。
人們在沮喪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家來。尤其是獨自在大城市打拚的付舉,此刻尤其想念老家的一切。
或許是壓力太大了,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吧。付舉揉著額頭安慰自己,決定好後,他便拿起手機購買回鄉的車票。
車票時間是後天早上的,至於今天和明天他計劃見兩個朋友。
“死胖子,有空沒?”付舉對著電話裏喊道。
胖子人如其名,一米八的身高,體重直追兩百斤,以前他在宿舍樓裏跑,整座樓都能感受到那如同地震一般的震動。他是付舉大學期間的室友,兩人關係一直很鐵,這不,連工作也選在同一個城市。
“阿舉,什麼事?”胖子輕輕回應著。
“你他娘的震天嗓呢?現在被人閹了還是咋的,說話跟個小姑娘似得!”
“這不是在工作嘛,我領導你又不是不知道,更年期了,說話太大聲容易被她抓小辮子。你小子到底有什麼事?別告訴我,又被辭退了!”
“哥上周五就被辭退啦,你……你能不能別加個’又’字。哎……這事說來話長。”
“兄弟,話長不長沒關係,命一定得長。你冷靜啊,一定穩住,我這就過來!”胖子匆匆跟領導應付了一聲,化成一陣風往外而去。
胖子看似粗狂,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更細膩。好兄弟就該像他這樣,好友有困難時當第一時間出現在對方眼前。
付舉雖然心中鬱悶,但也沒胖子想的那麼嚇人,輕生的想法他半點也沒有過。
兩人去到牛排店,啤酒一瓶接一瓶,付舉說起了自己的夢。
這是一件異常奇怪的夢,他有種感覺,仿若是真實一般。可這終究還是夢,因為一覺醒來,他除了記得一個奇怪的彈珠外,忘記了所有的情節。
夢裏出現的彈珠與尋常的彈珠無異,外層被一個類五角星的圖案覆蓋,但付舉總感覺這類五角星的圖案似乎禁錮著巨大的能量,一旦釋放其威力怕是不比雷管要差,至少一棟三層小樓可以瞬間夷為平地。
這事透著無比的詭異,胖子也迷惑,額頭都皺起了四道褶皺,他看著付舉在紙上畫出一個有點像五角星的圖案,伸出胖乎乎的手擱在付舉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