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紅生,清晨,姑娘們正在台上練習著曲子和舞蹈。
隻有九荔鬱鬱寡歡,哭喪著臉坐在台下,身邊擺著的黃花梨木桌上,一條被劃拉成兩半的紅色麵紗靜靜地躺在上麵。
“我鬱悶啊……”
她眼神留在跳舞的姑娘們身上,心神卻不得安寧,拉過夢姑:“你說,現在大家都知道我長什麼樣了,再戴麵紗也沒用了,會不會……再有刺客來索我的小命?”
夢姑端過一碟點心放在她手邊:“大姐頭,這個問題你糾結三天了……你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又沒招誰惹誰的,人家殺你作甚?”
“可是,可是之前……就有好幾個黑衣人要劫持我嘛。”她順手摸過一塊糕餅塞進嘴裏。
“那……大概是認錯人了吧。”夢姑說了自己的猜測。
“唔,”九荔又灌了一口茶,將噎在嗓子裏的點心吞下,碎碎念道:“但願如此但願如此,希望紅杏大小姐之前可別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讓我這個無辜的人背鍋……”
她在這邊念叨著,夢姑聽了,神情中的疑惑越來越濃重。
昨日她對北郡王說自己叫什麼唐九荔,卻又一直在大家麵前自稱叫紅杏……難道這大姐頭是有雙重人格不成?
“你們跳的唱的都是些什麼破玩意兒!”沉思被九荔的大嗓門打斷。
她剛才沒注意看這些姑娘們練習的舞蹈,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九荔站起來插著腰,對著台上大喊:“大姐們!你們在幹嘛?一個個的跳的跟扭秧歌似的”
別看她這個樣子,曾經也是大學校園裏的一代“豔舞狂花”好不好,多少小男生偷偷扒拉著舞蹈教室的門看她跳舞來著;就算是上了班之後,在夜店跳上一小段,也是能燃爆全場的那種。
再看她樓裏這些姑娘,舞姿實在讓她不想恭維,一個賽一個的難看,要麼軟綿綿的像個柿子,要麼硬邦邦的像個石頭。
“最左邊那個,冬梅是吧?你扭的太難看了,跟跳廣場舞一樣一樣的,右邊數第三個,那個誰,冬青?對對就是你,你的屁股太僵硬了,腰不夠軟……靠,你們平時就是跳這種舞給客人看的?”她指點江山一般點評著這些女人。
所有姑娘都傻了眼,大眼瞪小眼的,麵麵相覷。
冬青有些不服,怎麼說她也是這樓裏的頭牌,豈能容忍別人把她的舞貶成這樣?
於是欠身道:“大姐頭,您這樣說了,我們姐妹卻也不知道怎麼改正,不如由您親自來教,也好學得快些。”
“嗯?”不服氣?九荔挑眉:“好哇,我來教你們一種舞蹈,名叫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