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了她——夜川。
在雨中消失的淚水。
還有那張黃昏的火燒雲牢牢定格的相片。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迅速起身,將放在書桌旁的背包打開,取出裏麵的相機連接在電腦上。
瀏覽著一張張我拍過的天空,終於,找到了一張與夜川給我看得有些相似的黃昏,那是在市立醫院的頂樓拍下的。
雖然可以從肉眼中分辨出些許不同,但大致的背景是一樣的,特別是那一座教堂~~~~
“這座教堂——”
我注視著圖片,最終定格在那座夕陽下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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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將臨,教堂似也沉入夢鄉。
深夜的秋風已如冬日呼嘯的寒風。
夜川躺在教堂長長的凳子上,枕著臂彎蜷縮著有些單薄的身軀。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的聲響。
夜川睜開幽幽的紫眸,環視了一圈,一片漆黑的教堂,隻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有外麵止不住的狂風,月光透過精心雕刻的聖窗在地上灑下一片清淚。
戴上紅色的兜帽,夜川沿著中間狹長的走道來到大門前,探出半個側臉仔細看了一下,門外隻有空無一人的熠熠清輝的草地。
夜川鬆了口氣,正要合上大門,耳邊傳來一陣悠悠然的腳步聲,夜川警惕的注視著麵前的黑暗,貓著腰退後,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腳後跟緊連著的便是大門。
“很高興,比想象更早的遇見你。”
凜然的語氣中充滿讓人渾身不自在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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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大概是想再見那個少女一麵。
睡不著的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多久,懷著一絲僥幸心理,決定去那個教堂看看。
不到一個小時,騎著單車的我便在教堂外停靠下車。
教堂外是一大片的樹林,隔著條長長的階梯,教堂坐落在我眼前,麵前是用鎖鏈鎖著的一塊【禁止進入】的標示。
“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吧。”
我呐呐說道。月光下的教會簡直如驚悚電影裏的幽靈古堡,散發著詭異而陰森的氣息。這可不像是我心中那如驕陽般明媚的少女該待的地方,不,正確來說,在我心裏,夜川就本該是屬於晴空的。
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教堂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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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到兩米寬的走廊上,夜川呼吸慌亂地跑著,背後的長發飛舞跳動。
後麵戴著小眼鏡的大叔緊咬著不放,始終與夜川保持著大約十米的距離。忽然他手探進深色的西服兜裏,甩出一枚大約五公分左右的飛鏢——
夜川的視力在夜裏絲毫不受影響,敏銳地察覺到朝她筆直飛來的飛鏢,一個騰挪,很是巧妙的躲開。
可是,就在飛鏢擊碎到夜川背後的窗時,發出了一團如同太陽般刺眼的白光。
本已經躲開的夜川在白光閃過的一刹,像是被什麼灼燒了一般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還好隻是輕微的接觸,夜川在看到強光的一刻,果斷將身軀鑽入凳子底下。
但是還沒有結束,在夜川隻是稍微遲疑了一刻,那人已經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裏接著甩出三枚飛鏢。
夜川急中生智,躺著身子一蹬椅腳,借著反作用力,身體滑行到另一側的凳子下。抬起頭剛好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玻璃窗,夜川找到了出口,迅速站起來朝窗子飛奔。
那大叔看著自己的攻擊屢次被她躲過,很不甘心,焦慮地咬著牙。在看到夜川想要撞碎窗戶時,心中竊喜。
麵朝著的玻璃窗射出耀眼奪目的白光,夜川嚇了一跳,貓下腰轉了個彎,朝另一個窗戶飛奔。
剩下的窗戶也紛紛爆出白光,將夜川的去路封鎖,夜川煞不住腳,摔了一跤,滾到講台的陰影裏。
一切如事先設計的劇本一樣,大叔渡著腳步走向夜川,從懷裏拔出一把雕刻著蛇形浮雕的銀劍————
恰在此刻,後麵傳來一陣開門聲——
“你是——”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個籠罩在白色燈光裏的大叔,還有——
攙扶著講台艱難站立起來的黑發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