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給青青上妝的片刻我輕輕捧著火紅色的禮服走進裏屋,裏屋裏還沒有掌燈,所以這裏隻是一片漆黑,可是就算是在漆黑的屋子裏,手中禮服的紅色依舊是很是眨眼,在窗外的月光的輝映下還散發著妖冶的紅色和遮不住的喜慶,我伸手摸了摸衣服上閃著紅光的東西,還有點紮手的感覺,是最古老的裝飾物嗎?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我隻是隨手把衣服一扔,就算是落在地上也顯示出了這件衣服天下無雙的貴氣,是夜白對耿菲琳的心意嗎?可是他知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他心中心心念念的耿菲琳了?就算是記憶再度回到了我的身體上,可是感情再也回不來了,借著月光,凝望著地上的禮服,這一秒鍾上麵寫滿了古代女人的屈辱和對我最大的諷刺,甚至有那麼一刻我在想,如果,如果我還是耿菲琳,她會嫁給夜白嗎?
“小姐!”就在我還在愣神的時候,塞外和青青掌著燈走了進來,霎時的通明讓那紅火的禮服更顯得無法抵抗。“小姐是看不上這件禮服的材質嗎?”塞外狐疑的看著我,隻有青青用那種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我,隻是一秒她就偏過頭不再看我,我知道,這份無奈她和我正一同“享受”著……
“塞外,我……”就在我猶豫是否要把我的計劃全部說給塞外聽的時候,“咻”的一聲窗戶紙就爛了,一陣涼風迅速的拂過,身後的柱子上就多了一樣東西。
“小姐!”塞外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一樣,一下就跑到了我的身邊緊緊的抱著我,“小姐!你沒事兒吧!小姐!小姐!”她急得就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我沒事兒!我沒事兒!”我試圖去撫慰這個受了驚嚇的小女孩,她這一慌亂,我的計劃真的就亂了,這個女孩兒真的是把耿菲琳當做自己生命的全部,離開了耿菲琳這孩子怎麼辦啊?她才隻有十三四歲!我真的可以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角耳嗎?
“菲琳姐!”就在我思緒一片混亂的時候,青青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裏。“你要不要看看這個!”說著她就遞給我一樣東西。
我接了過來,上麵還是難以辨認的字,唯有這字體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我耐著性子仔細的看了看,“紅衣進,白衣出,角耳從此無少主。”雖然寫的字很少可是其中的意思還是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噤,是恐嚇信,是流蘇給我的最後通牒……
“菲琳姐!我們……”青青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許她已經體味到了這其中的暗湧的殺機……
我隻是把手中的白帛隨手一扔,轉眼看著一身紅衣的青青,“青青,你穿禮服真的很好看!如果能穿著這樣一身禮服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你會,更開心吧!”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動搖這次活動的人的心。
“小姐!我服侍你穿禮服吧!”塞外紅著眼睛看著我,就好像她也是知道一樣,這次服侍我穿衣服,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吧!她緩緩的撿起飄落在地上的紅衣……
“塞外!”我拉起她的手腕,“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有些事情隱瞞一些人是為了這件事情更好的發展,但是如果隱瞞了另一些人,那有可能就是這一輩子最大的憾事了!
生在古代,也許是因為身份的關係,我的婚禮居然會有吹吹打打的樂隊,雖然規格不能和威廉王子的婚禮相比,但是也算得上是震驚四邦了吧!晨曦的窗戶已經被圍在外麵的人一股腦兒的映紅了!而我和青青也在做最後的裝扮……
“小姐!要不要我去請東方公子來啊!至少……”塞外手中拿著一隻步搖手足無措的站在我身邊,一旁的青青也微微轉過頭看著我。
我放下手中粗糙的胭脂盒,微微一笑,“塞外!你是我耿菲琳最最貼身的丫頭對吧!”她微微點頭,“把步搖給我戴上吧!”我看著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的銅鏡說;“今天我要嫁的是落暉將軍——夜白!如果在上轎子的前一刻我和東方策碰麵了!之後我又不見了,那角耳的人該怎麼想呢?我是不是又挑起了角耳和夏廷的禍端?”
塞外愣了片刻,“小姐說的對!不過,小姐!”塞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小姐,不會把塞外一個人留在角耳吧?”
我把手輕輕的附在了塞外的手上,“耿菲琳說的,就是真的!”
“小姐!我們樓主求見!”門外傳來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