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兒?”嘉年放下手裏的筷子,“怎麼可能呢?就算是那個鍾世路再是草包,不是還有歐陽拓嗎?有他在怎麼可能還連失兩郡呢?這個軍情是誰帶來的?”
我給他的碗裏加著湯看了看他,“我也不知道,我原本以為今天朝堂上會針對昨天刺客的事情大做文章呢?誰知道居然來了這麼一出,我也吃了一驚呢!當時殿下就是讓我們就事論事,說讓誰帶兵最合適,其餘的他也沒有多說!怎麼?”我把碗放在他的麵前,“難不成你還以為有人會謊報軍情啊?”,嘉年不再說什麼隻是看著我。“誰會這麼閑啊!”我想了想,“謊報軍情哎!是要殺頭的!吃的沒事兒做了啊!再說就算是謊報軍情吧!可是派過去的人可是要帶兵親征的!到了那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還有什麼必要,到時候死的還不知道有多慘呢!”
嘉年用湯匙舀了一勺喂到嘴巴裏,“那得看是誰去了!不同的人去了,結局就會不一樣!”
“去的人不一樣!就……”我瞬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說這可能是夏侯旻他們設計的,如果夏侯旻自己去了,就可以當機立斷的收拾歐陽拓了,肅清那裏其餘勢力,到時候邊關都是他們的人馬,殿下不得不對他們倚重,這樣他也算得上是夏廷的靠山王了!”我拍了一下腦袋,“我怎麼那麼笨啊!當時阿盛說他去,我還想著夏侯旻會給他扣什麼帽子,還不讓他去,執意推薦夏侯旻,如果夏侯旻去了,歐陽拓不就危險了嗎?這下怎麼辦啊!現在指不定夏侯旻和烏哥他們在哪裏偷著樂呢!嘉年,怎麼辦啊!”
嘉年喝了一口湯,“嗯!現在想到本王了!”他抬起頭看了看我,“當初說話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本王啊!這湯不錯!”嘉年把碗遞到我的麵前,“比起在朝堂做事兒,本王覺得廚房更適合琳兒!再來一碗!”
我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東西啊!歐陽拓那邊都不知道下一秒是死是活呢!你還吃!”
“你相公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不吃好,怎麼有精力收拾這個賢內助闖下的禍啊!”說著又把碗遞了過來,我接過碗給他盛了一碗,我一邊盛東西的時候他一邊說,“有的時候就算你再著急,也要不動聲色,你不動,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說著嘉年接過東西一口一口的喝著,“你如果著急了,他會比你更著急,下手自然會比你更快,到時候連挽留的餘地都沒有了!”我隻是呆呆的看著他,根本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掀開簾子看著街道上做著生意的人們,回頭看看那廝氣定神閑的樣子,“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嘉年睜開眼睛看了看我,“根據你說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夏侯旻動身。”
“然後呢?”我看這眼前這個又恢複以往睿智的人,好像昨天根本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一樣。
“夏侯旻現在……”嘉年打開隨手攜帶的折扇扇了扇風。
“啊——”馬車外傳來了淒厲的叫聲,隨即四麵八方也傳來了類似的喊聲,那聲音不像是遇見了什麼劫匪,倒像是見了鬼,我立即拉開馬車前簾,嘉年也下了馬車,“怎麼了?”我走到一個蹲在地上的女孩兒身邊,“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那,那邊……”她顫顫巍巍指了指城樓的方向,我轉頭向那邊看去。
“不要看!”一個懷抱緊緊扣住我,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上,“侍簫!處理掉!”
“喏!”身邊的黑影就消失了。
“到底怎麼了?”我抬頭看看擋在我麵前的嘉年,“城樓上怎麼了?”
“沒事兒!”嘉年笑了笑,那表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一些髒東西而已!處理掉就好了!我們走!”說著就拉著我向馬車裏走,隻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向城樓上瞥了一眼,什麼都沒有,隻是在城樓上有一灘暗紅色,不大不小卻很刺眼……
剛走進馬車沒多久侍簫就在嘉年那一邊的窗戶上對他說了什麼,他的眼神立刻銳利了起來,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嗎?“怎麼了?”我看著他緊鎖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