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微弱的燭光拉過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就起身向外走,“小姐,”塞外又拿了一件大氅披在我身上,“外麵冷,不要再感冒了!”我對她微微一笑,撩開門簾走了出去,侍簫已經一身戎裝站在那裏,好像早就知道我一定會讓他去了,可是仔細想來,現在軍中還有誰可以擔此重任呢?
“統領!”侍簫跪了下來,“末將不才,甘願為統領平定後方暴亂!”
“侍簫先起來說話!”我走到他身邊,看看周邊沉沉的軍帳,看樣子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十裏村的暴民事件,“消息是誰帶來的?”我淡淡的看看侍簫。
“是末將親信,消息不會有問題的!”侍簫站起身看著我,“統領,有其他的安排嗎?”
我微微沉吟,“侍簫,對於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我眯著眼睛看著他,一是因為我是在看不清楚,二是想掩蓋眼睛裏的那些猜測。
侍簫愣了一下看著我怔怔的說,“對於暴民起義?末將認為,現在正是夏廷和炎龍交兵的重要時刻,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有後顧之憂,糧草就會出問題,所以,末將認為,攘外必先安內!”
“攘外必先安內!”我重複了一下侍簫說的這句話,是,攘外,就應該安內,可是這安內不會是中了什麼圈套吧?這一段事件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太巧了,我和嘉年剛到這裏,阿盛就去巡邊了,半路被炎龍俘虜,塞洛川去營救,炎龍出兵,阿拓拉長戰線,東方策去給我找藥,現在就連侍簫都不得已要離開,這大營裏就隻剩下我了,我總覺得有殺氣隱隱在四周醞釀,似乎就是為了找一個絕佳時機一網打盡我們。
“統領!”侍簫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看看侍簫,“你覺得,鎮壓這次起義,需要多少人手?”
“一百輕騎足以!末將會以最快的速度剿滅亂黨,立刻回來!”侍簫誠懇的說。
我看了看一直亮著的帳子,那裏還有一個人昏迷不醒,就算是為了他也要保證周圍的一切都要處於最安全的狀態,“好吧!人你自己去點,即可出發,記住,速戰速決,收了戰線之後立刻回來複命!”
“喏!”侍簫抱拳然後立刻離開了,我看著他決絕的身影,“塞外,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去準備一下吧,我什麼都看不到,就不去添亂了!”說著我笑了笑然後轉身慢慢向裏走,塞外隻是一語不發的看著我進了帳子自己就快步離開了。
進了帳子之後我沒有回到榻上繼續誰,隻是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著一閃一閃的燭火,總覺得哪裏有問題,“攘外必先安內,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微微一笑,轉而看著閃動的燭火,“安內,就可以攘外了嗎?”夜黑的極其深沉,這點燭火就似汪洋上的浮萍一般,雖然有光,卻微不足道……
天大亮之後,站在帳子前看著空蕩蕩的幾個營房,這裏曾經住著的士兵先後被安排出去了,雖然人不多,可是這軍營也空曠了許多,“大炮!”我看著一邊擦著槍頭的大炮。
“統領!”他放下手中的夥計,在身上擦了一下手,“統領,有什麼吩咐嗎?”
我看看周圍的空地,“你去找幾個兄弟,中午做飯的時候在這空地上多生幾個爐子,隻燒水就好了,把鍋蓋蓋好!”大炮撓了撓頭,很明顯他不知道的意圖,可還是應了一聲就著手去辦了,侍簫一走,我能做的就是虛張聲勢了吧!即使有炎龍的探子,大概也不會看出有什麼問題吧!安排好手下的事宜之後,就朝著嘉年的方向走了過去,進了帳子玉玲瓏正在塞外和幾個婢女的幫扶之下給嘉年喂著藥,“王爺,今天情況怎麼樣?”
“還是睡得很沉呢!”塞外看著我皺著眉頭說。
她這一說我倒是生了幾分疑慮,就算嘉年生病再重,東方策已經診治過了,依照他的醫術,這嘉年就算不能全好,至少也可以好個大半兒了,怎麼會一點起色都沒有呢?“還在昏迷啊!”我慢慢走到玉玲瓏身邊看著她手裏的藥碗,“這藥是按著東方策的單子煎的吧?”
“是,一味藥都沒有少,也沒有擅自多加或減少,都是按著東方大人給的方子煎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好像一點作用也沒有!”塞外緊緊地盯著靠著她的嘉年,“王爺再怎麼說也是征戰沙場那麼久的,大大小小的傷也不計其數了,則呢麼這次看上去就來的那麼凶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