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大家過的總是小心翼翼的,誰都不去提王後的懿旨,誰都嚐試把滿目悲愴隱藏起來,生怕因為自己的情緒擾了這滿園的歡樂,嘉年的毒素這幾日好多了,一直沒有複發,讓人覺得好像都可以這樣下去了,隻是王府的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了,以前的攝政王府是全部夏廷子民的驕傲,現如今他們路過也都是慌慌離開,就好像是晚走一步就會被什麼連累了一般。
看著院子裏的花骨朵一點點準備開放,心情不覺的就好起來,似乎我和嘉年就可以這麼一隻溫存下去,“小姐,王爺的湯藥準備好了!”塞外端著東西走到身邊,附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金銀花!”
我轉頭看看她不禁意笑了起來,這金銀花不是我們21世紀的那味藥材,而是角耳每年春天開的漫山遍野的一種小野花,塞外這麼做也許就是為了打消我的顧慮想要讓我知道她是真的吧,“給我吧!”接過她手裏的湯藥轉身就朝屋子裏走。
沒走幾步,塞外在身後又開口了,“小姐,雲中仙說東西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過去看看啊!”
步子微微一沉,有些事情躲避不是解決的方法不是!“我一會兒就過去!”繼續朝著交泰裏走去,屋子裏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他一身白衣坐在案幾前用小刻刀似乎是在刻畫什麼東西,桌子上還擺滿了布帛,缺少了那一份黑色和脖子上的阻擋,那黑色的傷口更清晰了,輕而易舉就撕破了一切的偽裝,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嘉年,吃藥了!”帶著笑意走過去。
“好!”他手一揮立即把所有東西撥到另一邊似乎是不讓我看。
我微微皺眉,“喲!是寫給那個妹妹的情書啊!”
“寫給這個妹妹的!”說著伸手輕佻的摸摸我的臉,之後立即拿起藥碗喝了一口,“一會兒陪你賞花怎麼樣?”
“哪兒有花啊!”我低下頭玩著手裏的手帕,“都還沒開呢!”
“胡說!”說著他拉起我的手,“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它一直沒有謝!”說著起身就朝著桃花園的方向走去,看著他握著我的手,不自覺的就想緊緊回握,正月十四了,十四了……嘉年我還能再拉著你的手嗎?
思慮間已經到了桃花園,滿園的桃花洋洋灑灑漫天飄舞,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凋謝,可是仔細看去凋落的地方又重新長出了新花,不斷更替著似乎這裏的桃花永遠飄不完,落在地上的桃花給整個院子鋪上了一層粉色的地毯,走在這裏就好像是夢幻國度一般,恰巧我和他又是一身白衣,似乎是在走向神聖的紅毯盡頭,不過不是我一個人走到他身邊,是他拉著我,拉著我走向他期許給我的美好。
“嘉年,這裏的花一直沒有凋謝過啊?”我伸手接了一片飄落的桃花在掌心,“四季如春!是怎麼做到的?”
“想要做到的自然就會做到!”說著微微一笑,“漠北開的最盛的就是桃花,即便是來到這裏我也要種滿園的桃花,不能忘本!”說著微微一笑,“桃花是轉暖的開始,隻要這裏的桃花一直盛開在我心裏就是暖的!”說著拉著我的手吻了吻,“所以,琳兒,你要記得,隻要有桃花的地方,就是我存在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幹脆靠在他身上玩著手裏他的頭發笑著說,“哎!我又沒有告訴你,我不是這裏的人啊!”
“我知道啊!帶你去找安雅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屬於這裏!”說著他緊緊的抱著我,“所以我才……敢愛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那裏有一個儀式啊!”我微微一笑,“熬嘉年先生!”說著閉上眼睛說,“你願不願意娶聞諾瑾小姐為妻,不論貧窮與富貴,不論疾病與健康,都一生,生生世世照顧她,愛她嗎?”嘉年驀地挑起我的臉仔細看著我,我嘟著嘴巴撒嬌般說,“你說嘛!你願不願意娶聞諾瑾為妻啊?”
一種我看不懂的情愫在他眼裏氤氳,不消片刻,“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說著把我摟在懷裏一直呢喃著這個回複,“聞,聞諾瑾小姐,你又願不願意嫁給熬嘉年,熬嘉年先生為妻,不論為王為寇,不論魔與人,都……”似乎什麼哽住了他的喉嚨說不下去了。
我立即緊緊扣住他,“我願意!我願意!”
“琳兒!”他微微歎一口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畢竟我……”
伸手堵住他要說出口的話,卻找不出任何話回應,幹脆踮起腳尖堵住他的嘴巴,用行動告訴他我有多願意,半晌之後他回應般摟住我的腰,自己靠在一旁的樹上,讓我整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溫存過後手輕輕按在我的腦袋上一遍遍的拍著,就好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一樣,“我們當初浪費了多少時間!”說著吻吻我的額頭。
“一點都不浪費!”我微微一笑抱的更緊了。
“小,小姐!”院子外傳來了塞外的聲音,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小姐,歐陽將軍來了,說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