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一旁已然慌亂的塞外護在我麵前對著他怒吼,“不許動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他隻是冷冷一笑,“你說不就不許?”說罷揮揮手,立刻有人上前把塞外硬生生從我身前扯開,反而是塞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把我從沉思中叫醒來,靜靜對視著俯視著我的人,“我就毫不客氣的跟你說,就算我現在要了你家小姐的命!都是,易,如,反,掌!”說著笑的更加涼寒,慢慢一步步靠近我,活動著手腕,似乎隻有輕轉手腕,我的生命就能被輕易了結了。
“萬俟!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報應嗎?”看著眼前表情已經龜裂的他,不知怎麼的,我居然冷靜了下來,對啊!也許一開始他想要的不過就是我身邊的人的性命,東方策,聽風樓樓主,一旦他死了!死在夏廷的王宮裏,聽風樓報複夏廷還需要其他理由嗎?下手的人是軒轅虐的貴妃,又有誰能說其中沒有軒轅虐的份兒呢?到時候傾巢出動,得利的不過是眼前這個涼薄的人吧!“你厭惡,塗炭生靈,可是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你殺了那麼多人,裏麵有老人你知道嗎?你覺得誇以的子民不會因此受到報應嗎?”
“報應!”他淩然一笑,“那你應該想想你都做了什麼!為什麼上天會派我來!”說罷上手就要捏我的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眼前閃光一白一黑兩道閃電,幻化出如火焰一般耀眼的光彩,一個翻身眼前就出現了兩尊巨大的通體燃燒著火焰的銀狼,全然是攻擊的模樣,齜著牙、擰著眉、似乎是隻要萬俟上前一步,他們就會咬斷他的喉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倒是真的嚇住了他,連忙向後退了好幾步,也是一臉戒備的模樣,一邊挾製塞外的宮女早就癱軟在地上了,塞外趕忙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緊張的看著我的肚子。
“銀狼!”他猛然對著天大笑了起來,“我居然忘了,你曾經是漠北的皇後,熬嘉年的銀狼自然留給你了,隻是我真的沒想到,熬犬也把他的留給你了!”說著站穩在當地靜靜看著眼前兩尊龐然大物。
“青嵐!青嵐!”身後傳來了東方策焦急找尋的聲音。
“娘娘!娘娘!”曉緊隨其後。
萬俟轉眼看著兩團紅色走了過來,隻是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微微一怔,接著東方策向曉使了個眼色,曉立即跑到我的身邊,等到曉對他點點頭確定我沒有受傷之後,他才緩緩朝著萬俟走去,笑意十足,語氣寒冷的說,“你,這又是何必?你想要達到的目的不都已經實現了嗎?怎麼?還想在這裏動殺機?殿下昏迷數日,身為王後的你本該監國,卻沒想到反而動手殺了夏廷的忠臣良將!你覺得,你怎麼跟殿下解釋比較合理呢?”
“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他倒是自然應答。
“哦!我可不這麼認為!殿下對你能一忍再忍,是因為你的降頭術吧!”說到這裏東方策依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而他表情沒有任何鬆動,“不對,也可能是蠱!”說著在他身邊慢慢盤旋,“你自信你的蠱沒有人解得了對吧!可是,不一定要解對吧!”
“你什麼意思?”他冷冷的問。
“還需要我解釋嗎?善於用蠱的你,難道不懂我的意思嗎?我現在要的,不過就是他醒來!”東方策笑了笑,“其餘的事情留給我處理就好了!不勞您,費心了!”說罷看看殺機十足的圖安和獵豔微微一笑,“怎麼?剛才你是做了多過分的事兒?他們倆都成這般模樣了!”
他靜靜不語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尋找東方策話中的漏洞,“萬俟,萬俟不好了!”終於,燦雪跑了過來拉住他的衣袖,“他,醒來了,正在找你呢~”眼中滿滿都是擔憂,他隻是深深的看了我們一眼,一副就算醒了有能耐我何的表情轉身離開。
等到那人的身影遠了之後,圖安獵豔恢複了以前乖順的模樣靠在一起靜靜看著我,而我偏著腦袋,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手掌因為捏緊的拳頭被劃爛,我恨!我明明已經是貴妃了!我明明已經到了權力最集中的地方!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保護不了他們?我居然可以如此沒用,隻能聽到那些活生生的人沒了的消息,隻能在這裏靜靜看著他們離開我,永遠的離開我。
“好了!”東方策大手輕輕包著我的拳頭,許久之後我才慢慢鬆開,接著紅色的手帕輕輕包在我的手掌上,淩空抱起我,“地上太冷了,回宮吧!塞外,曉,你帶著塞外去我那裏把之前準備好的幾副活血安胎的藥煎好拿來!”說著慢慢朝著望帝宮的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眼睛隨即就緊緊閉上,我不想告訴東方策我差點殺了他,也想著興許我睜開眼就能得到他們已經順利到達漠北的消息了,這都是夢!一定都是夢!一遍遍這樣勸慰自己。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東方策問聲細語的問道,接著床邊的軟墊陷了下去,他靠著我身邊坐了下來,號著脈片刻後把我的手放進被子裏,“還好,這是動了胎氣,這幾日還是好好休息的好!”打趣兒般說,“其實這孩子還著實厲害著呢!要是換做其他的孩子,估計現在都不要你這個娘親了!”說罷手輕柔的在我眼角擦了擦,“走吧!”接著語氣中滿滿都是祈求,“琳兒,我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即便不回聽風樓,我們可以找一個其他的地方,隻有我們倆個人,”說著拉起我的手,“我,阮四郎,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