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處像有幾條蟲子在爬。

裴芸芸低頭看看從腋下探出來的兩隻手,惱恨地用拳頭捶打,“丁玉峰,拿開你的髒手!”

他一年多不見她,怎麼肯這樣放手呢?

丁玉峰更緊地用手捂住女人身前兩座熱乎乎的小丘,粗大的嗓音被溢出的口水滋潤過,格外輕柔,“阿芸,我的手剛剛洗過,不髒。你這裏痛,我幫你揉揉。”

裴芸芸急得用指甲去摳,“丁玉峰,你給我把手拿開!”

“阿芸……”

“你拿不拿開?你不拿開,我喊人啦!”

“你喊吧,如果你想把我們的關係公布於眾,你就大聲喊。”

“丁玉峰,你住口,我們……我們有什麼關係?”

“阿芸,我們都這樣了,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裴芸芸語慢。

幾年前,丁玉峰隻是雲氏地產公司的一名小小的銷售經理。

一次偶然的機會,裴芸芸發現了他,看上了他的辦事能力,就悄悄地把他收在身邊,處理一些極私密的事。

接下來的幾年,丁玉峰裏裏外外幫她處理了許多棘手的事,又幫她打理自己的公司。

短短幾年,僅經他的手就為她賺來了近千萬的收益。一年前,丁玉峰喝醉了酒,大大咧咧地闖進了裴芸芸的辦公室,態度放肆,言語輕薄,甚至想要對她用強……因為這件事,裴芸芸勃然大怒,不僅把丁玉峰從身邊趕走,還不許他進雲氏。

這一年來,丁玉峰十分低調地在一家小超市做保安。

日子雖然過得平靜。但是,他的心卻不能平靜,他一直想著裴芸芸。一直在等著裴芸芸重新找他回來。

現在,他終於又見到了她,怎麼能不好好抱抱她呢?

“丁玉峰!”裴芸芸惱恨地出聲,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她反手,把戴著大克拉鑽石戒指的手指曲起,用力地朝著丁玉峰的手鑿去。

“阿芸,你真敢下手!”

突出的鑽石把丁玉峰的手背剜下來一層薄皮。

他忍痛鬆手。

裴芸芸迅速地躲開,繞到靠近門口的地方。

丁玉峰抬眼看她,當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立刻呆住了。難怪她一直背對著他,原來是不想讓他看到她被人打了。

“阿芸,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裴芸芸稍稍側頭,不想讓丁玉峰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把我交待的事做好,我不會虧待你。”

“說,那個欺負你的人是誰?”

丁玉峰拳頭握得咯崩響,裴芸芸嗤然一笑。

他在她眼裏,隻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以他的身份,怎麼會是秦錚的對手呢?

“丁玉峰,你走吧!”

裴芸芸轉身,手慢慢地拉開門。

丁玉峰追過來,一掌按上了已經露出半尺縫隙的門背,他那雙眼角寬闊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裴芸芸,厚厚的嘴唇張開,“阿芸,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不在乎。我在你眼裏可能一文不值,這我也不在乎。我就問你,誰打了你,我要還回去。”

“你真要還回去?”

裴芸芸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戲弄。

丁玉峰毫不介意,“你快說!”

裴芸芸輕哼一聲,眼神幽幽地透著笑意。她自己也不清楚該不該相信丁玉峰。不過,他這樣一心為她,倒是讓她挺意外。

“好吧,我告訴你,打我的人是秦氏集團的總裁,秦錚。”

提到秦錚的名字,裴芸芸就不能自己地恨,“他不是人,他就是一個惡魔,混/蛋,他把我摔在地上,用腳踩在我的胸口,我喘不過氣來,我……”

陣陣屈辱襲來,裴芸芸露出了心底的怯弱。

“金顏熙有哪裏好,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要保護她?”

“我受的委屈,怎麼就沒人看到,又有誰來保護我?”

丁玉峰粗礪的手伸過來,幾次想**裴芸芸的臉,卻又迅速地垂下。

他出身在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什麼活都幹過。就連上大學的時候,也一直在打工,沒有任何玩樂。他身材魁梧,根本沒有一點優雅的氣質。脫掉衣服,膀子是黑的,擼起袖子,胳膊是粗的,伸出手來,手是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