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絕不可能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那隻能說明這件事本身絕非是絕不可能的,隻是可能性很低而已。
而為什麼這件事情本身可能性很低,結果卻能夠發生呢?
這就得從它本身具有的偶然性和必然性這兩個方麵來探究。
拿眼前這件事來講,它的發生是具有很大的偶然性的。如果從那條龍將它驅逐到這裏開始算起,它無意來到這裏,包括之後鑽地逃走,都可以說是一連串的偶然疊加在一起的事實。和這些相比,它背後的那些必然性倒顯得十分紮眼。
首先是人類對於它的認識很不足。雖然從以往的信息,人們發現它很狡詐,懂得運用一些詭計。但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這條來犯的巨蛇有個很古怪的習性,那就是它每當受傷很深的時候,便會選擇鑽入地底來隱藏自己,直到恢複健康和力量。很顯然,這個習慣是它在野外的生存鬥爭中養成的。如果這座城市的人,對它這點很了解的話,那也不至於僅僅在有人探查之後,就放棄搜尋那片地道。第二點,就是唯一能夠發現它潛藏在這裏的存在,偏偏隻是一隻狗,而且是一隻看上去身份很有汙點的狗。這條獒犬,這幾天頻繁拉著阿炎來這裏,就是因為它察覺出了後者活動的氣息。這些時候,都是這條蛇突出地麵來呼吸的時刻。但它就算發現,也很難將這個情況告知別人。巨蛇為了躲避別人,也會可以刻意隱藏自己。直到現在這麼大方的出來,那是因為它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同樣,在得知地洞沒有問題的情況下,人類選擇使用了氣味甲蟲,而不是別的的動物來追蹤它的痕跡。氣味甲蟲本身具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它非常厭惡進入洞穴一類的地方,這就給這條蛇又一個得以逃出生天的機會。
而這些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隻要那個下去地道的人,真的認認真真的將這裏麵糾察一遍。以他的能耐,隻要時間足夠,一定是可以發現這條蛇的!(地王蛇隻是能操控一些密度相近的岩石,對於更輕的土壤卻是完全無能無力。雖然它鑽地方麵,也算是極有能耐,但這對比它進入岩石中那種如魚得水是完全不能相比的。這也是這個世界,很多天生懂得控製類魔法的生靈一個固有的缺陷。因為它們的能力,是血統繼承出來的,就和蜘蛛天生會織蛛網一樣,縱然運用起來得心應手,但卻很難舉一反三。蜘蛛很難使用蛛絲以外的東西編織事物,這條蛇也是無法通過魔法來操控土壤。這點懂得學習和應用的人類以及其他集群生存的智慧生物,就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們要是能操控岩石,就一定懂得將這種魔法的力量施加到其他東西身上。)
結果,他卻沒有發現,因為來了那一個人。再因為與那個人的對話,他一時間心煩意亂,以至於犯下這種錯誤。
而對方恰恰也是看準他深入地穴可以與他獨處,才肯來下麵與他相會的。
後者來的原因,又是因為這條龍的離奇出現。
就這樣一環套一環,偶然中透著必然,最後這條大蛇離奇的逃到人們的追捕,一直潛藏在這片鬧市邊緣的地方,休養生息一直到了現在。
看著它披覆岩石的巨大身體,緩緩從地下鑽出,那對邪惡可怖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阿炎不由自主的朝後退。
他與後者現在相隔還不到二三十米,這是一個致命的距離。
哪怕他之前多麼豪言壯語,多麼肯定自己未來一定可以對付這條巨蛇。但現在的他,隻不過是對方隨手捏死的一個臭蟲。
直到眼睜睜的直麵這頭巨獸,他才感覺自己在樓上窗戶邊說的話,是那麼的諷刺。
他現在最強大的武器,恐怕都傷害不了對方的一根寒毛,又怎麼可能在現在這種情況自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