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拿來了那套紫瓷茶具,希雅坐在一旁,斜眼看了一眼那套茶具,小才子在一旁侍候著,看的出來小主那一眼中的無奈,卻又暗自感歎,小主真是美呀,饒他一個閹人一個奴才也不免心中一陣激蕩。
梧桐道:“小主,這是皇上賜給您的。聽說這是景輝國的貢品。”
景輝國盛產陶瓷,她粗略一眼看過去,這套茶具光潔細膩,器型典雅,古樸玲瓏,工藝精湛,果然是上品。隻是,他這又是何意?
她不肯再看第二眼,怕喜歡上這套茶具,她是用不起這樣的茶具的。有些奢侈品,不屬於自己就不要強求,一旦品味上去了,受苦的還是自己。
“梧桐,把這套茶具收起來吧。”束之高閣也比眼見心煩好的多。
梧桐低下頭沒有收起來。倒是雪泥積極主動的把茶具收了起來。
他給過她很多東西,她身邊常帶的那串玉珠是三年前他給的,那塊玉佩是一月前他給的。她都戴在身上。她又看向那套茶具,就此束之高閣也是可惜。
隻是雪泥看不懂她的眼色,捧著那套茶具開開心心的出去了。雪泥尋摸著哪天小主忘記了,她要把這套茶具打的碎碎的。
梧桐想,如果這套茶具是那個人賜給我的,想必自己會愛不釋手的吧。隻可惜她一介宮女。
端王府內。
端王爺楚夫賢手裏拿著一碗藥,守在沉琴的床旁邊,大夫說她憂思太重,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她麵色蒼白,比以前也瘦了幾分,發絲有點亂,他親手為她拂去,想來是睡夢中也不安穩,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穩,臉上的紅暈更加襯出幾分病色。
他輕聲叫她的名字:“琴兒,醒一醒,喝了藥再睡也好。”
她睡覺極輕,聽到他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眼睛裏還帶著幾分迷茫,這是她難得的嬌憨,他更是愛的緊。
沉琴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裏又是一片清明,她看著他,帶著疏遠和客氣。
他是她的夫!
她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他的雙手在袖中握緊又鬆開,先在她身後墊上一方軟枕,幫她坐起來,端起藥來,輕輕吹氣,銀勺遞到她的嘴邊,她看了他一眼,顯然不喜歡這樣的親昵。身子略微向後一退,伸出雙手來,道:“王爺,臣妾自己來吧。”
他搖搖頭,笑道:“還是為夫來吧。”
他說為夫,她臉上的紅暈顏色深了一些。低著頭,露出一段雪白的頸子。他那晚太過放肆,那雪頸上還有幾抹青紅。他微笑,無論她心中惦念著誰,她都是他的妻子。他不在乎別的,隻要她肯接受他給的一切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她卻在不高興。
她不喜歡他這樣說。
他心中一緊。把手裏的藥碗遞給她自己,她接過去,就著碗沿一飲而盡,他心疼,這藥苦的很,急忙端過桌上的蜜餞遞給她,她擺擺手,身子往床下一探,捂著嘴,剛喝進去的藥便從青蔥的手指間汩汩的流了出來,隨即身子一歪倒在了床邊。
他大驚,急忙扶起她,把她放進自己的懷裏,一邊喊著管家的名字,讓他去宮裏請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