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邑辰聽罷笑了笑,這才正色道,“放心吧,那孟公公不敢造次的。”
聽他這麼說,夜凰也就不再糾結了,雖說女子無故留宿男人家裏實有不妥,但那是黎國的規矩,在滄瀾,那得倒個個來說,她夜凰可不是黎國人,自然沒必要守黎國女子才守的規矩。
房間是宮邑辰早就命人給收拾好的,盡管所有布置看著都煥然一新,可夜凰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房間鮮少人住。
果然……
“府上的客房經年空置,主子擔心姑娘住不慣特地吩咐給全部換了新的,姑娘若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盡管吩咐一聲便是。”丫鬟看夜凰打量著屋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忙福了福身道。
“你們主子對待女人倒是蠻舍得花心思的。”夜凰點點頭,中肯的評價道。
誰知話音剛落,就被那丫鬟嗆了聲,“姑娘這話可是冤枉主子了,迄今為止能讓主子給帶回府,並且花心思的人,也隻有姑娘你一個而已。”
呃……
夜凰聽得一愣,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想起撞見他和李才人冷宮偷情那次的寒磣,不禁嘴角抽了抽。
說完該說的,那丫鬟也不多嘴,“姑娘請稍後片刻,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給姑娘沐浴,換洗衣裳一會兒會一並送來。”
“……有勞。”夜凰欣然點了點頭,天生的養尊處優,讓她對這些服侍並未覺得拘謹。
那丫鬟辦事倒是利索,去了沒多久便張羅著打來了熱水,親自著手給弄了花瓣浴,這才請夜凰沐浴。
泡在香噴噴的花瓣溫水裏,夜凰愜意的閉上了眼,感覺渾身的毛孔的歎息聲舒展開來,這是她重生以來,洗得最舒服的一個澡了。
她這邊倒是愜意享受的心安理得,另一邊得到消息的宮邑孤卻險些氣炸了肺管子。
“你說什麼?她居然留宿九王府?還肆無忌憚的洗澡睡著?”宮邑孤厲眸赤紅的瞪視著幾乎頭都抬不起來的青峰,手中批閱奏折的狼毫驀地攥得死緊。
“……是的。”兩個字,青峰吐字艱難的險些咬了舌頭。如果之前他還茫然主子對顧青衣的態度,那麼現在他基本可以肯定,主子應該是真的對那個女人動心了,隻是明明一直都小心防備看不順眼的,怎麼就莫名其妙動心了呢?要知道,主子這心硬實得很,輕易可撬不動呢!
青峰這麼一點頭,宮邑孤忽然就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來。可就那麼僵硬的杵了半天,也沒能做出別的反應來。
去九王府,以什麼樣的理由去?
傳召顧青衣回宮?可人目前不過是浣衣局的下等宮女,把人召回來了幹什麼,繼續差遣到浣衣局洗衣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放任她在九王府不知檢點下去,九弟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可是個見著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
宮邑孤顧自較著勁兒,眉頭擰得幾乎能夾死蒼蠅,忽然,心思一轉,冷笑勾唇道,“把人給偷出來。”
青峰聞言傻眼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偷?”
“對。”宮邑孤點頭,“偷出來。”
“可是……”確定不是幻聽,青峰顧不上風中淩亂就開始犯了難,“顧姑娘要是還在水裏泡著,那……屬下去偷,應該不合適吧?”
宮邑孤聞言先是一愣,反應過來青峰為難的是什麼,毫不猶豫的步出禦書房,“不用你,本王親自去。”
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