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進退兩難(1 / 3)

一切都準備停當了,天一亮,聽昇的禦用軍隊就要啟程……屬於我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外候命,這一夜,我沒有睡意,也沒有打算睡,我點著蠟燭,將我在睿熾的一切細數了一遍,可是筆下卻沒有寫出一個字,仿佛任何事一旦落筆,便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叩叩!有人輕輕敲門,這個時間來人應當是被楚渙攔下的,然而卻並沒有,那麼門外的……

我拉開門,一張溫柔的臉如我所料的出現。

“昌潯。”我笑著看著他,側開身子讓出門口,昌潯卻搖搖頭:“我隻是來看看你……蜓兒,睿熾欠你太多……我也是……”他的眼裏充滿了歉疚和留戀,我知道他不願我離開,但是溫柔如他,是不會為難我的。

“昌潯,過去的都過去了,先王的事我也不會怪在你身上,回想你我是如此特別的方式相遇,何嚐不是一種緣分,我會回來看你的……”我看著他,依然有心疼的感覺從心底漾起:“昌潯……別露出這麼寂寞的表情,想往常一樣笑給我看好嗎?”

昌潯低頭望著我,會心的笑了,雖然有些僵硬,但是卻令我感動,他伸出手抱住了我,十分輕柔,我沒有反抗,任他用下巴輕輕抵著我的鬢發:“蜓兒……保重……如果那男人對不起你,隨時回來……記得,我一直愛你……”

我沉默,愛上我是他的悲哀吧……因為我就算真的被珩拋棄了,也不會回來,我對昌潯,始終缺少那種忘乎所以的心跳的感覺。

昌潯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將一塊碧綠的翡翠放在我手心,環形的佩,上麵鐫刻著滿滿的鳶尾花:“鳶尾花本是悼念,卻是絕命先生的標誌,對於你可能是痛苦的回憶,可是,絕命先生守護著我的那段日子,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時光,蜓兒……不要忘記我……”

“怎麼會。”我伏在他的肩上,眼睛竟有些迷離。“昌潯……保重!”

“嗯……”

送走昌潯,我覺得像回憶裏有什麼突然遠去了,或許是……

叩叩!

我還沒有坐定,敲門聲再度響起,我返身回到門前,昌潯嗎?聽敲門的方式不像,這次是誰?

我再次拉開門,刑淵鴻糗著一張臉,我一陣訝異:“太師?”

“怎麼?看見我不高興?好歹是故人,要走了我總得送送你……哎呀,你不必如此驚訝吧?我知道我來的不是時候,不過我是偷跟在陛下身後來的,他能來我也可以吧。”

我幾乎想塞住耳朵:“好啦,羅嗦得要死,進來吧!”

他十分不客氣的進門,自顧自的找了位置落座,他禁起鼻子吸了吸:“有墨香,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消磨時間。”

刑淵鴻瞄了我一眼:“反正你也閑……為我彈首曲子吧……珞瑜的真傳應該不會有錯。”

我挑了挑眉毛,這小子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我落座在古箏之後,撥了撥弦:“想聽什麼?”

“我不聽以前的曲子,你就彈一曲描述我現在的樣子吧……”

“嘖……”這家夥難不成是跑來為難我最後一次的?誰怕誰!

我一根一根弦撥過去,隻有節奏,沒有旋律,我凝視著刑淵鴻,他的臉上有難掩的恬靜和壯誌未酬,兩種情緒交融,卻真實存在,他的臉就是很矛盾的,甚至眼神都很矛盾。

當弦撥到盡頭,我的靈感也湧現到了湧出的時刻,我挑起手指,將旋律重新編織,由慢及快,除了主音和奏音,我加速利用了左手,使得曲子多了一重奏音,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曲子,我將單音的跨度加大,伴音的厚度加重很多,這絕對是與眾不同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