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綺夢很是生氣,但是也知道徐聰說的都是實情,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先是生氣,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又是傷心的不得了,竟然流出幾滴眼淚,最後惱羞成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再也不想看見你”,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珠,轉身快步離去。
綺夢平時鬥起嘴來是又狠又毒,寸步不讓;如果她覺得自己犯了錯,不管別人怎麼訓她,她頂多就是把頭一低,做出一副任打任罰的樣子,轉頭就把事情丟到腦袋後頭。
徐聰從來沒有見過綺夢哭,見綺夢惱羞成怒,又是流眼淚,又是說重話,不知怎麼反應,一時竟愣在那裏,想開口叫住她跟她說些什麼,又不知怎麼開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綺夢離去。徐聰的腦子像是被懸空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知道綺夢的眼淚仿佛熨燙了自己的心,很疼。
這一幕,正好被邢磊看到,隻是那兩個人都在忙著鬥嘴生氣,沒發現他而已。邢磊可沒空管兩個小孩子吵架這等小事,他在琢磨著是不是該讓這幾個人去大陸曆練曆練了?蓬萊雖好,但畢竟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幾個孩子都沒怎麼下過山,說來也是可憐,他們對外麵的花花世界一無所知。
在逍遙王朝男子成親大概在二十歲左右,女子成婚一般在十八九歲。這幾個孩子也都到了婚配的年齡,總是在蓬萊山呆著豈不是耽誤了他們的人生大事?該跟師父提一提這事兒了,隻是小師妹的身子骨兒太弱,師父會不會舍不得,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
“師父,我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午餐後邢磊跟蕭蓬生請示道。
“什麼事兒,說就是了”蕭蓬生端起綺夢給他準備的雪梨菊花茶,這幾天他有點咳嗽,綺夢特意給他準備的,說是可以去火消咳。切的碎碎的梨子煮熟後,再濾去渣滓,用滾燙的梨水泡上幾朵菊花,黃色的貢菊在有些乳白的梨水中舒展開來,實在是漂亮極了。清冽的花香伴著絲絲鴨梨特有的甘甜,味道算不上絕好,卻是暖透了蕭蓬生的心。
仔細欣賞著杯中盛開的菊花,細細的品味著這杯茶的味道,蕭蓬生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翹。‘那丫頭懶得很,偏偏是個嘴饞的,喜歡一些精美的食物,哪天想出來什麼新奇的做法就大方的做給大家吃,等到大家饞蟲上癮,就交給大家做,等到大家都學會了,她就成了那個天天蹭飯坐享其成的人,還真是隻小狐狸。知道這丫頭一直好嘴,不想她對花草茶還懂那麼一點點,很少見她搗鼓,估計是嫌麻煩,要不是自己這幾天有些咳嗽,還不知她有這本事呢’
“我是想著我那徒兒江餘、徐聰和小師妹綺夢年紀都不小了,是不是也應該讓他們到大陸去鍛煉一下了”邢磊說道。
蕭蓬生原本上翹的嘴角僵住,放下手中的杯子,沉思了一會兒“江餘和徐聰你安排一下就好,我不管,隻是夢兒還小,再在島上留幾年再說”
“這……”邢磊本想還說幾句,不過見蕭蓬生的臉色不太好看,也沒敢再開口,心裏一直在想啊‘師父,小師妹不小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在大陸好多人家的閨女都已經嫁人了,就是沒有嫁的也都早早的定下了婚事,你這麼老是耽擱著,非成了老姑娘不可啊’,不過他沒膽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還是無聲的退了下去。
晚上邢磊正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見一人影映在窗戶上,伴著晃動的斑駁樹影有些詭異,“誰?”
“是我,紅姑”一聲清亮的女聲傳來。
“稍等”邢磊披衣起做,心中很是納悶‘紅姑有什麼事兒,非得晚上找我?’
“紅姑,不知晚上找我有何要事?”邢磊腦子裏滿是疑問,不過還是開門迎客。
“這裏說話不方便,請移步隨我而去”紅姑說罷,蓮步輕移便已走出了好遠。
紅姑引邢磊來到“溫泉穀”,也就是綺夢經常練習輕功的地方。
“紅姑,有何事深夜引我而來?”邢磊這時倒是一派灑脫,抱著所謂‘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
“你可知道,你師父再這樣下去可能就活不久了”紅姑原本清亮的嗓音有些黯啞,那原本美麗的眸子在月光下含著點點水光,美不勝收,雖沒了少女時期的嬌媚,歲月卻給了她成熟知性的美麗,別有一番韻致。
邢磊聽到紅姑這樣說,很是緊張“你說什麼?”
“可記得當年,綺夢被海浪衝到咱們蓬萊島時候,你說她已經救不活了,可是你師父卻執意要救?知道為什麼嗎”紅姑緩緩道來,神情中有幾分苦澀。
“記得,當時小師妹已經快不行了,一向清冷的師父,看到小師妹後發了瘋似得,風風火火的就把小師妹抱走了,到最後生生的把她從鬼門關拉了過來。在這之前我從沒見師父對一個人如此緊張,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邢磊邊回憶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