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麵對我公司裏的惡魔老板,我也從來沒有感覺到那麼的壓力。
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了,人們常說的,氣場兩個字。
“夏小姐?”見我沒反應,杜深喊了我一聲。
“啊……”我咽了口緊張的口水,僵硬的點頭道,“嗯,嗯……你把房子買了,這件事就當過去了,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自己也嫌丟臉,不會出去亂說的。”
“那就好,雨萱還小,外麵有什麼風言風語,會影響她的未來的。”
我忍不住在心底裏替杜深這個當哥的叫屈,自己在這兒擔心的這麼多,杜雨萱還不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外麵闖禍,這個點,指不定又和柴飛羽在哪兒鬼混呢。
想到柴飛羽的所作所為,我忍不住問杜深,“杜先生,看你這麼通情達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能接受你妹妹和柴飛羽那樣的人在一起?難道你就不擔心,他還會出軌別人嗎?”
杜深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他頓了頓才道,“他的事,我自然會處理。”
我嗤笑,“既然你那麼保護你妹妹,最好能處理一下,我老家城台那邊有句話說的好,‘今兒是我明兒是你,挨著呢’”。
說完我就有些後悔,雖然杜深態度不錯,但我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在咒杜雨萱了。而且我的態度,未免太親昵了。
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杜深並沒有追究這句話,而是有些好奇的問我,“你老家,是城台的?”
“啊?是……杜先生為什麼問這個?”
杜深搖搖頭,“是這樣的,我小時候在那邊住過兩年,就住在城台簷溝橋那裏。”
我有些不敢相信,“不會吧,我家就在簷溝橋那裏,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對姓杜的人家也完全沒有印象。”
“我父母離婚,小時候跟我母親姓,姓楊。”杜深臉上滑過淡淡的哀愁,“我那段時間性格比較內向,也不怎麼出去玩,可能咱們沒見過吧。”
聽到他說姓楊,我開始回憶起來,老家那一片裏麵,姓楊的……
“不會吧……我記得小時候有個叫羊羊的,在那兒住過兩年,不會就是你吧。”
“是我。”杜深淺淺的笑了笑,似乎是有些羞澀,“那時候我媽給我改名叫楊漾,小小名叫羊羊。”
羊羊我印象挺深的,他是從城裏來的,長得好看,又不會說土話,很不合群,挺多男孩子都欺負他,每回都把他欺負的哭鼻子。
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我放下芥蒂,笑著打趣他,“那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一個巷子裏的,你被他們追,我還替你出過幾次頭呢。”
杜深眼裏的笑意漸漸斂去了,他抿了抿嘴唇,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輕聲道,“……小蟋蟀?”
“是我!小時候他們給我起的外號,小蟋蟀!”
我和杜深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隔著桌子,估計就要來個緊緊的擁抱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童年的小夥伴早已散落在世界各地,誰能想到,因為處理一樁狗血事情,居然還能再次碰頭。
緣分,有的時候真的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