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下巴思考,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難道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嫁不出去了,所以現在像是在慶祝,即將扔掉一個燙手山芋?
他們那邊聊得熱火朝天,我在這邊一個人煩躁,也沒有心情去聽他們都在聊什麼了。
“姐,你在想什麼?”年紀最小的曉飛可能是被長輩們排擠出來了,默默跑到我旁邊蹲下來,捧著臉看著我。
我甩開腦子裏的想法,目光轉向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在想要不要打你一頓出出氣。”
他立刻裝出苦惱的樣子,小臉皺巴巴的,“姐,你這樣對我,我會很難過的。”
“少廢話,從實招來,我媽都跟你們說什麼了?”我湊近他耳邊道,“一大波人跑過來,太嚇人了。”
“嘿嘿,什麼都沒說啊。”他瞬間變臉,嬉皮笑臉地說。
我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剛好他是蹲著的,這高度特別順手。
我略帶威脅嚇他,“給你個機會,你再說一次?”
“好好好,姐你快鬆手!我說!我說!”他很快就慫了,討饒似的說著,“就是大姨說你和姐夫今天要回家,邀請我們一起過來吃個飯。正好我們都很好奇這位從未謀麵的姐夫,就全家都來了。這可不怪我啊,姐!”
我就猜到,這肯定是我媽的主意。我輕輕彈了下曉飛的耳朵,就鬆手了。我也是逗他玩,哪會真的擰他耳朵啊。
他一看我的反應,就得意地笑了笑,繼續小聲說道,“姐,你都不知道,我們早上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姐夫派人送來的禮品,堆了滿滿的一桌子。現在都放在儲物間那邊去了,我感覺他真的挺有心的,比你以前那個男朋友好多了。”
我眉頭一皺,怎麼突然提起柴飛羽那個混蛋了?
“你這小孩子,懂什麼啊!”我頓了一下,隨即笑著敲了他一個板栗。
“又敲我,我都被你們敲傻了。”他嘟著嘴摸了摸額頭。
我笑了笑,沒說話。以前他們也都見過柴飛羽的,不過他們對柴飛羽的態度和對杜深的態度像是有著天壤之別。不是說他們對柴飛羽不好,也是彬彬有禮和藹可親的,但是沒有對杜深這般親近。
大概是長輩們見的人多了,心裏清明著呢。我想著想著又趕緊打住了,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我看向被一大堆人圍在中間的杜深,大家似乎在不停地向他砸問題,而他依舊談笑自若,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他俊雅的臉上一直掛著從容的微笑,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換做是我,如果要毫無心理準備地麵對對方大半個家族的人,我估計早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了。杜深的道行果然比我高深多了,我現在隻希望他不要生氣。
還好很快就到了吃飯的時間,大家總算願意放過杜深了,開始張羅著午飯。
廚房向來是爸爸的天下,今天眾人都來了,索性就讓給了媽媽和二姨她們幾個婦女。男人們就在客廳裏坐著喝茶,繼續聊天。
縱使如此,家裏也是熱鬧得如同人聲熙攘的繁華街道。幸好那幾個更小的表弟表妹都在寄宿學校,沒有跟著一起過來,不然家裏估計得鬧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