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裏霎時間一片空白,眼前陣陣發黑。
我幾乎是奔過去開門,因為心急而手抖,差點打不開被自己反鎖的門。
一打開門,我越過張姨就往樓下跑,張姨亦步亦趨跟在我後麵。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下樓梯的速度可以這麼快,沒幾秒我就到了一樓,一眼就看到在地板上躺著的杜深。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已經不省人事了,看得我心髒一陣激痛,手腳都有點軟。
我回頭大叫,“叫救護車!”
然後我衝過去扶起他的頭,不停地喊著他名字,用力掐他的人中,但是他沒有一點反應。還好,他的胸膛在輕微地起伏著,應該隻是暈過去了。
隻是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和似有似無的呼吸,就讓我心裏忐忑不安。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眼裏隻有我懷裏的這個男人。
張姨在一旁快要急哭出來,“已經叫了救護車……我還叫了老李……”
我沒空去理會她,一直在輕輕拍杜深的臉,企圖喚醒他。我跪在地板上,手指觸摸到他冰涼的臉,不自覺地喉嚨發緊,連聲音也啞得可怕。
李叔比救護車來得更快,他趕到時我和張姨已經把杜深挪到了門口處。看到與他一同下車的還有李橋,立刻讓我心裏安定了不少。
他們把杜深抱進後座,我急忙跟著坐進去,車門一關車子就發動了,朝市醫院一路奔馳。
張姨倒是也想一起去,可座位已經坐不下了,她隻好紅著眼睛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離開。
等坐上車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沒有停止過顫抖。我咬咬牙,把手撫上杜深的臉,方才慢慢平靜下來。
李橋回過頭來安慰我,“你不要擔心,杜總沒事的。”
我勉強地笑了一下,點點頭,但心裏還是吊著一塊大石頭。
我低下頭,借著車內昏暗的燈光看著杜深的臉。這麼虛弱的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印象中的他永遠高大如山,好像不會倒下一般。
現在他這個樣子,看得我心髒都揪緊了。
幸好市醫院離杜家並不遠,不到半個小時,杜深就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了。
醫生需要給他做檢查,我們三個就坐在外麵座椅上等著。
因為在醫院了,此刻我心下大定,正在努力調整呼吸。
李橋在旁邊坐著沒說話,偶爾往裏麵看一眼,眼睛裏隱約看到擔憂。李叔則沒那麼淡定,坐了一會就站起來,在走廊來回踱步。
我情緒穩定得差不多了,就開口勸李叔坐下來等著。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沒說,就看到他歎口氣又坐下了。
醫生很快出來了,告訴我們杜深是因為勞累過度而暈倒的,並沒有大礙,過一會就可以轉醒。不過,他還是建議杜深留院觀察兩天,並交代我們幾個盡量讓他多休息。
聽到結果,我就放鬆下來了,心裏那塊石頭也落地了。
我們進去看他時,他手上打著點滴,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依然蒼白。
我握著他的手,還是覺得有點冰涼,可能是在輸液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