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聽著房間的動靜,有個人逐漸靠近我的位置,然後站定了。
“你給她下了多少藥,怎麼現在還沒有醒?”房間裏有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情緒。
接下來是一個滿不在乎的沙啞聲音,“打她一頓就醒了。”
一聽就知道是那個死黃毛!
我的手暗暗攥緊,心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突然有人幾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哼,難道就這樣讓黑子白白斷了一條腿?”黃毛語氣帶上一絲狠戾,“那八婆都說了這女人是個婊子,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我想起了董向東說過打傷了一個人的腿,我猜就是他們說的黑子了。會不會就是那個板寸頭?他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過。
“你讓我再想想。”那人似乎在猶豫。
黃毛嗤之以鼻,“這還用想什麼?橫豎就是一塊未成形的肉而已。”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我轉念間想明白後,心下不由得大驚。
我瞳孔猛地一縮,有一股寒氣自我背脊擴散到全身,我差點就沒法維持住表麵的平靜了。
他們是要對我的寶寶下手?
我死死地壓製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恐懼,開始思考如果我拚死一搏,會有幾分生機。我要保護我的寶寶,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害他!
良久,那人輕聲道,“把她固定在桌子上。”
我一聽,全身肌肉立刻緊繃起來,眼皮微微分開,透過一絲裂縫去看門口。
門還沒有關,他們一個在拿繩子,一個正往外走。可是我的腳還被綁著,就算我此時反抗也逃不出這個門口。
我心裏又急又慌,腦子高速運轉著想要找出對策。
隱約看到黃毛手裏帶著一把剪刀拿過來,我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他若想把我固定在桌子上,應該要剪斷那個尼龍紮帶的,不然雙腳沒法綁在桌子腿上。
我心神一凜,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下麵的動作。
由於我隻能閉著眼睛,所以一切都要靠耳朵和我的觸覺了,我聚精會神地感受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走過來了,他把繩子放在了桌子上,他用手壓著我的腳……
快了,快了,他應該要開始剪斷那根紮帶了。
我大氣也不敢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腳部區域,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聲響。
“哢擦。”剪刀剪斷紮帶時極小的聲音。
就是這時了!
我倏地睜眼,微微低頭看向下方,黃毛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醒來,拿著剪刀愣了幾秒。
我就趁著他發愣的空隙,直接一腳踹過去,正中他胸口。
他馬上捂著胸口蹲下來,我心知我這一腳用了多少力氣,便飛快跳下桌子,向門口奔去。要是等他緩過神來,我大概就沒有機會了。
我頭也不回地跑著,一出門便發現外麵是一間更大的房子。我顧不上觀察地形,徑直朝類似門口的地方跑去。
沒想到我一跑出去,就迎麵撞上了正站著抽煙的黑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