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感覺很安心。身前的他再次變得沉默，室內又是一片安靜。
過了一會，我才用了些許力氣退離了一點，眨巴著眼睛看他，“杜先生，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開始好奇了。”
我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輕快，企圖讓他臉上的黯然驅散開來，可是並沒有起到很大效果。
他眸光緊縮著我，“你知道我怎麼找到你的嗎？”
我搖搖頭，“我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曾經被關在哪裏。”換言之，我壓根不清楚整個尋找的過程。
“你失蹤後，我第一時間廣派人手出去，然後去尋求了董大哥的幫助。”杜深說得很慢，似乎在組織語句，“本來我不想報警的，怕打草驚蛇，但是實在是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我示意他停下，提了一個疑問，“醫院不是有監控？怎麼輕易把我帶走了？”
“你是被塞在垃圾車裏運出去的，在所有人看來一點異常也沒有。”他一直盯著我的臉，“我們在監控室找了很久，後來有個工作人員說並沒有見過那個清潔工，我們原先都是盯著各個進出的病床。”
“哦。”我不再出聲。
“晴……宋晴被反鎖在廁所裏，她一臉驚恐，情緒又不穩定，我們隻當她受了驚嚇。”他繼續講述，“又正因為如此，她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線索，我們也沒有往她身上想過。再者，她畢竟是……”
他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下去，但我已經懂他的意思，就用手在他背後輕輕拍了幾下，以示安慰。
我柔聲道，“這是大家都預料不到的事情，大概是實在太不可置信了。”
“是我太心急了，才沒有立刻察覺到不妥。”他眼裏迅速掠過一絲痛楚，“直到雨萱給我打電話詢問情況，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她找人做的。”
我越聽越疑慮，杜深這樣說的潛台詞，就是整件事情和杜雨萱沒有關係，全都是宋晴一人所為？
“我質問了雨萱好幾次，她解釋我也沒聽進去。接著我和她差點在電話吵起來，然後她一直在就我送她出國的緣由發泄不滿。”他慢慢回憶著，聲音很低沉，“我們爭論時無意中聽到她說了一句，隻有宋晴會對她好，經常給她出各種主意。”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突然被提起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吹散迷霧，露出輪廓來。
“什麼主意？”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他深深看我一眼，“我當時也是這樣追問的，不過雨萱顧左右而言他，我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我心想，她何時變得嘴硬了？她之前可是天不怕地不的性子，更不怕杜深會對她怎樣。難不成真是被送出國一趟，就學乖了？
“我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回想起雨萱剛好那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我才沒有和你一起下去找李叔，我就更加懷疑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因為那時雨萱問我的是你懷孕的事情，我還以為是李橋告訴她的，沒想到她說是宋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