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走後的第二天我就搬到了那裏,我四處找你,沒有結果,我在街上碰見過他,他正四處張貼尋人啟事,我差點認不出來他,他瘦的嚇人,哪有當年的風姿了,他背駝了,皮膚被烈日灼曬得漆黑,他的背上的皮都曬脫了,他那是在街頭烈日下四處找你曬的。他一臉的胡茬,嗓音很沙啞。
他跟我說他一直在找你,一直沒找到。
你沒看到他的表情,那種痛苦,是我從未見到過的悲傷程度。
一個女人可以讓一個男人悲傷成那樣子,你要是見了,你都會哭的。
好像他媽媽來上海找過他,要他回去,他怎麼也不回去,連妹妹的婚禮也沒有參加,好像餘下的人生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找你。
“許珠結婚了嗎?”如眷問。
“是啊,早結婚了,在昆山結的婚,招親的,明朗那個男孩子做了上門女婿。”柴火說。
如眷豁然開朗,原來在昆山梅姨家看到的喜字,是許珠的婚禮。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傻,要和許似年做那種事,如果說你本意是為我好為了幫我留住他,可為什麼他讓你說清楚讓你解釋的時候,你一口咬定是他強迫你的,這難道也是為我好嗎?”如眷追問。
柴火沉默,在咖啡裏放了兩塊方糖,低頭攪拌,輕輕道了一句:“我是為我自己好,我不想因為背負一個勾.引你心愛男人的罪名而失去你,因為我喜歡你,從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我不愛男人,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男人,你懂了吧。”
這樣的結果,是完全出乎如眷的意料的,盡管以前她和許似年都察覺到柴火看許似年的眼神怪怪的,看他們的關係也是怪怪的,可她從未把柴火往喜歡她的那方麵聯係,連柴火和許似年的那件事,如眷想最出乎意料的可能也就是柴火的心底裏一直喜歡許似年。
她哪裏想到,柴火喜歡的人,竟是她。
把那幾年串在一起這麼一想,確實是這樣的,柴火對她的好,其實遠遠超出朋友的範圍的,柴火為她花錢從來都不心疼,為她和許似年吵架,還有她從來不交男朋友,排斥男生的態度。
柴火的內心何嚐不是痛苦的,她用自己的方式想要保護如眷,卻傷害了她,在傷害了她後,她隻有撒謊,她害怕失去她,再也不能陪伴在她身邊。
如眷終於懂了事情的原委,她對柴火笑笑,說:“我都明白了,我不怪你,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柴火點點頭,又說:“他還在找你,從未停止過。”
這句話,讓如眷睜大了眼,他還在找她,都三年了,他都沒有停止過找她。
“他現在在哪裏?”
“他還住在那個地方,他不敢搬走,他怕你回來就找不到他了。”柴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