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公司規定……”
蘇銘上前來扶住我,這時候電梯門“叮”地一聲開啟,其餘三位同事並沒有要下去的意思,反倒不約而同地紛紛退後一步,為我和蘇銘讓出路來。
我們邊走出電梯,蘇銘邊開口說道:“你不受公司規定,隻有我能規定你。”
早晨的偶發事件令我在辦公室一上午都坐如針氈,我十分懷疑我的同事們以最快的速度在網絡上集結起來,建了一個唯獨沒有我和蘇銘的討論組,將我和他的關係深入淺出地探討了一遍。因為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格外詭譎,表現得欲言又止。
挨到十一點鍾,我終於忍受不了彌漫在辦公室中的怪異氣氛,在msn上給另外的實習生發送了一個窗口抖動。
她很快回複,“你別問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
身為不明真相群眾,我感到由衷地自憐。
從前我還是很向往職場生活的,以為白領可以每天穿得光鮮亮麗地穿梭於寫字樓與城際交通當中,昂首闊步地踏著高跟鞋緊跟時代脈搏,最緊要的是每到領薪水的時候還可以獨自坐在自家舒適的大沙發中開一瓶香檳慶祝,這是多麼向上而又奢靡的生活啊。可誰想到,真正的職場竟然是這樣的,每天坐在冷氣房中對著電腦屏幕發呆,皮膚被冷氣吹得發幹,穿著高跟鞋的雙腳腫脹,還要應對同事們民間自發組織的多方麵排斥,我覺得我像個傻瓜,看著每個人交頭接耳後,用眼睛意味深長地瞥向我,也隻能忍著。
這時候艾瑪輕輕拍我,“去洗手間麼,我扶你去。”我說了聲謝謝,垂頭喪氣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F公司的洗手間建的十分氣派,白色的大理石台麵,四周是落地平麵鏡,將燈光反射得通明。我想這座洗手間的靈感一定來源於小時候語文課上學的一篇課文,名字我想不起來了,是講愛迪生的媽媽得了闌尾炎,醫生到他們家做手術,卻因為光線問題無法完成,小愛迪生愛母心切,在危難關頭急中生智,在母親的病床周圍擺了很多麵鏡子。鏡子反射蠟燭微弱的燈光,也將鬥室照得亮堂。醫生順利地做完了手術,愛迪生的母親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故事的結尾,我想一定是他們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科學告訴我們,在愛迪生的年代,醫學上還沒有發現闌尾炎,更別提治愈闌尾炎的方法了,於是愛迪生的母親在這個事件裏就顯得格外驚悚,那麼她究竟得了什麼樣的病呢?真是讓人不得而知。不過顯而易見的是,不論在什麼年代,隻有學生才是最好欺騙與鼓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