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的臂彎籠罩著我,我的腦海裏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句話,“做鬼也風流”,但是我覺得這句話很不合時宜,連忙搖搖頭想要驅散這些古怪的詞彙。
這時,推拉門“呼啦”一下被打開,一道刺眼的光線穿透房間,我慌張地從蘇銘身上彈開,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個究竟,就聽見門口傳來氣勢恢宏的合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我驚恐又迅速地看了蘇銘一眼,隻見他從容不迫地對我擺了擺手,“這歌可不是我安排的。”
十幾分鍾前剛在辦公室裏別過的同事們,齊刷刷地唱著勝利的凱歌擠進包間,擠得包間裏一時人頭攢動。盡管有外麵的燈光打進來,我仍舊不能將他們的表情看得實切,不然,我真的好想狠狠地記住這些人的臉,和他們臉上誠摯的笑容。
我這才明白,原來蛋糕上的桃心是我此刻的心,被所有人的溫暖融化了。
蠟燭燃盡,大家也乖乖落座完畢。蘇銘走過去重新打開電燈。燈泡亮起的那一瞬間,這些每個人都比我年長的同事們,齊齊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就連某個平日裏和我說話總是陰陽怪氣令我不得不懷疑她對蘇銘有非分之想的同事,此時也是一派澄澈地望著我微笑。當然,我並不排除她隻是單純在高興我馬上就要滾蛋這件事。
我突然想起艾瑪,那個從前在公司和我最聊的來的艾瑪。
可我發誓我隻是隨便想想,真的沒有想到下一秒她就出現在包間門口,手裏擎著一個紙袋。上帝實在有點太眷顧我了。
我驚訝地叫出艾瑪的名字。她還是老樣子,隻是頭發剪短了,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一樣化著精致的妝。艾瑪走到我麵前遞過紙袋說,“打開看看。”
紙袋裏竟然是一隻桃心形的鏡子。
“以前在公司你打碎了那麵鏡子,我知道你很喜歡,於是特意買了一模一樣的給你。”說著輕輕推了我一把,佯裝嗔怪地說,“我的新公司離宜家遠的要死!為了你我可是不惜代價啊。”
我沒能允許她說完,又飛身掛到了艾瑪的身上,使勁擁抱她。前嫌算什麼,哪有這五十塊錢的鏡子重要!
我簡直像做夢一樣,覺得自己像瓊瑤阿姨小說裏的女主角,又覺得自己像是日本漫畫裏的主人公,無論像什麼都好,我都願意。
剛要開口,眼淚卻“啪嗒啪嗒”先掉了下來。好吧,其實我還是像瓊瑤阿姨小說女主角多一些。可是每一滴都是激動的淚水,我好久沒這麼激動了。
我望著一雙雙渴望的雙眼,我知道自己必須得說點什麼,可又想不出熨帖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於是我做出了一個成功的派對主人最能鼓動人心的舉動——高喝一聲“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