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閉起眼睛,立馬就有那些形形色色的臉出現在麵前。我媽的,林蔚的,陶雨的,還有蘇銘的。這些人的眉眼在我腦海中漸漸變得模糊卻揮之不去,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正以緩慢的速度朝著無法預知的狀況發展著,很快便要脫軌似的。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長大了好多,我也開始體味到成長中必經的無力感了。
我靠在椅背上,飛機座位的空間太過狹窄,叫人很難坐得舒服。我想回家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泡一個熱水澡,然後蒙上頭睡它三天三夜。
不知不覺,我仰著脖子,以十分難耐的姿勢睡過去了。這段時間以來我總是這樣,半夢半醒,有點兒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按照我媽的話說,就是我生活得太缺乏智慧了。
我睡得很舒服,隱約還感覺強烈的日光透過氣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愜意地眯起眼睛,卻看到了驚悚的畫麵。
不知道為什麼,我正躺在許佑安的身上,他也不再是剛才好整以暇靠在座位上的樣子,而是探著身子,低著頭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甚至連一點戲謔的情緒都沒有。
他的大手正撫在我額頭上,替我擺弄著額頭上的碎發。我嚇得連忙閉起眼睛,心裏卻像揣了麵鼓一樣咚咚咚敲個不停。
我不知道我是被他的神情嚇到了,還是被他手指尖溫柔的動作嚇到了。總之我是受到嚴重的驚嚇,感覺脊背一下子僵住了,又不敢動彈分毫。
我正抉擇不定的時候,忽然感覺額頭上一片溫熱,像是嘴唇的觸感。
不用抬眼我也知道,許佑安正俯下身來,親我的額頭。
我連忙從他身上彈開,把他推得遠遠的。
其實下一秒我就有點兒後悔了。我知道自己太衝動了,這樣的舉動會令許佑安下不來台。可是他剛才看我時的樣子,輕輕俯下身覆上顫抖的雙唇的樣子,現在想想還是令我心有餘悸。
不過許佑安的厚臉皮在這時候就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他波瀾不驚地板著一張撲克臉說,“哦,醒了?”
還沒等我回答,就兀自別過頭去,假裝被分發飲料和小吃的乘務員吸引過去。
我低下頭去理了理頭發,也不知道要和他說點什麼好。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天你突然推開家門,發現你家養的一條京巴狗正站在落地鏡前學著你的樣子說話,不好意思地反而變成是你。
當然了,我沒有說許佑安是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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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前兩天斷更現象有點兒嚴重。。
以後爭取保持每日一更的速度。各位看官大銀,不要太絕情嘛。。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