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拉著我拚命點頭。
我聳聳肩,“嗯……現在是十點二十,超市早就關門了。”
要不是我及時抓住她,這位可憐的姑娘早就淚奔了。而我抓住她隻是為了避免她產生不必要的運動量,從而感到饑餓。要知道,小雨減肥的這段時間裏,我們宿舍的其他姐妹過得也都不痛快。每每夜深人靜之時還要聽她的肚子在睡夢中發出詭異的聲響,磨牙磨得比我小時候家樓下磨菜刀的聲音都嘹亮。
我好不容易安撫著小雨的情緒走到宿舍門口,赫然看見那裏停了一輛熟悉的轎車。
我跟小雨說,“你先回去吧。”
小雨很機警地盯著我,眼神在我上下三路打量個遍,“你要去幹嗎?”口氣很專業,像掃黃打非現場的執法者一般。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小雨忽然轉過頭,我相信她看見從轎車上下來的那人,一路小跑著過去,眼睛冒出森森綠光。
她對來人說,“大帥哥!你可算來了!你有所不知,畢然同誌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裏,終日茶不思飯不想,晚上睡覺還得把頭蒙在被窩裏哭半個小時,鬧得我們宿舍的姐妹們都睡不好覺……”
聽到這裏,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於是邁著沉穩的步伐,報以將小雨一舉拿下的決心,朝他們倆走去。
蘇銘一手扶著車門,修長的手指輕輕著力。他垂下眼瞼,挺靦腆地牽了牽嘴角笑了。
這時候小雨的鼻子動了動,十分敏銳地朝車裏望了一眼,低聲問,“什麼味道?是不是吃的?”
蘇銘短暫的錯愕,才緩緩道,“哦,來的路上給然然買的起酥蛋糕。”
小雨上前一步,豪邁地拍了拍蘇銘的肩。這下我們都有點蒙,小雨同誌生性靦腆,從來不敢和男同胞有過於親密的舉動,有一次我們係接待外賓,當時一個菲律賓小夥兒熱情地拉住她的手握了握,我想那位開朗的小夥子一定轉過頭就將這個小插曲忘了,但小雨同誌竟然深深地記了一個禮拜。這期間,每次看到男性寬厚的手掌都會不自覺地羞紅了臉。
小雨滿臉堆笑,“你太了解畢然了!你看看她,都瘦成什麼樣了,把我們給心疼的。最近因為想你想的,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說著,她跑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毫不猶豫地拉開車門,取出碩大又包裝精美的蛋糕盒,“我幫畢然拿上去,你們倆好好聊,慢慢聊,別著急啊!”她邊說邊往宿舍門口跑去,但罪惡的聲音依舊飄蕩在初秋微薄的空氣中,“千萬別著急啊……有話好好說……我們大四就沒有門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