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自從我做了這場噩夢往後,我的生活簡直也有如一場噩夢降臨。連小雨都忍不住對我嘖嘖稱奇,她認為我一定是得罪了閻王麵前的小鬼。
我不知道作為一名預備黨員,組織上是如何允許小雨同誌有這般不靠譜思想的。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一日趙嵐女士在餐桌上不知動了哪根歪腦筋,忽然算起再過幾個月將迎來許佑安的本命年。這種事按理說是和我媽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但之所以說她動了歪腦筋,是因為席間趙嵐女士堅持要我第二天陪她上街給許佑安買一條黃金項鏈,說這樣可以避災。
我仍然記得我爸在許佑安身上體現出的格外不開明與不認同,於是一直偷偷地在飯桌底下踹我媽的腳。我相信他們二老做了那麼多年的恩愛夫妻,趙嵐女士是不會輕易將她和我爸曾經在許佑安究竟應不應該來我們家吃飯這個問題上產生過激烈的爭執,還差點演變成肢體接觸的事實遺忘。
但顯然她的確給遺忘了。如果不是真的忘了,那就說明我媽的確有意存心叫板。
當時的口角是怎麼展開的我都沒有太在意,兩個人你來我往地說了兩句,可能還覺得不過癮,趙嵐女士差點就用言語問候起自己的親婆婆來了。
然後我記得我爸就急了,把碗摔桌子上了。
我媽一看這架勢,有那麼一秒鍾失神。我爸很爺們地站起來,朝我媽一揮手,“進裏屋說。”
我媽跟著他進去了,本來我也想跟進去的,但是被活生生地拒之門外。
倆人自從進了屋就沒什麼動靜,我趴到門上聽了一會,又在門口轉悠了一會,屋裏始終毫無響動。
我百無聊賴地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給許佑安發短信。自從我們回到北京,再沒有過聯係。這段時間我一直疲於應付畢業,陶雨,許少清,甚至林蔚,許佑安,雖然沒有過多長時間,但似乎都是很陌生的名字了。
從前每個禮拜如果不見上一麵就不自在的朋友,如今幾個月音信全無。
我給許佑安發了條短信,問他幹嘛呢。
他很快回來倆字,在家。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我想問問許佑安,為什麼我爸看起來對他有很大意見。我覺得這件事但凡不是缺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來。但是我哪好意思直接問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一個熨帖的方式。
我也給他回複了兩個字,聊聊?
過了五分鍾,我爸和我媽在屋裏有點窸窸窣窣的響動的時候,許佑安的短信來了,是一句完整的話。
“我現在過去,在家等我,快到的時候告訴你,北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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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對不起大家。前兩天過年,一直在家陪老人,不方便上網,所以停更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