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1 / 2)

要恨就恨吧,可是她又怎麼能恨得起來呢?荊絳蓉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可是三哥,是她唯一的最愛的人。

“姐姐,我剛才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三哥死了。是我殺死的。你說,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阿蕁淡淡的說道。語氣輕盈得仿佛就會被徐風吹走一般。

荊絳蓉一震,“十九,他死了。你的心也跟著他一起死了嗎?”心地死了?荊絳蓉從來沒有想過阿蕁會愛得這麼深。

“姐姐,我是說夢。又不是說事實。聽你這話,怎麼像是說的真的一樣。”阿蕁輕輕地說著,真的是夢,一個很可怕的惡夢。夢裏她居然也變得這麼凶狠,沒有一絲情義。

“不是夢。”荊絳蓉就是要替她揭開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姐姐,我好累啊。剛才那個夢,太可怕了。”竭盡了她全身的力量,耗盡了她所有的心神。

“他真的死了。”荊絳蓉一字一句地說道。

“姐姐,你別再說了。我要是殺了三哥,我和三哥的孩子,他會恨我的。從一出生就恨我。”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她不要這個事情發生。

窗外的風刮得好瘋狂,把人的心都好像要刮走一樣。讓阿蕁的心更加的慌張起來。荊絳蓉遞過來的補湯也被她用手拂了去,碗清脆地掉在了地上。思想已經沒有了,似乎隻剩下一個空空的軀殼。

荊絳蓉一愣,沒有說什麼。她越發的覺得苦澀至極。門倏然被人推開來,上官景一臉陰沉地看著滿地的狼藉,又瞟了一眼,床上毫無生氣的阿蕁。厲道:“將她們給我吊起來。”

瞬間便有一群人走了過來。荊絳蓉一步一步地走向上官景,笑道:“你想把我怎樣隨你,可是十九她有身孕,那孩子是上官棠的。”說完,一聲冷冷地笑聲,讓人聽了寒意陣陣,又像在挑釁諷刺一般。

上官景的利眸果然一凜,意味深人地看了一眼阿蕁,然後冷聲對身邊的手下說道:“將這個女人給我吊在院子裏。”

“而她。”上官景指著阿蕁說道:“找幾個機靈一點的丫環,好好給本侯伺候著。等孩子生下來再處置。”

而阿蕁輕輕一笑,對於上官景那些話,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三哥……她一直讓那是一個惡夢,看來不是。上官景要對她和姐姐下手,她一定不會任人宰割,阿蕁藏在被中的手掌倏然抓緊,指甲刺破床單,然後刺入自己的手掌之中也不在乎,毫無感覺。她一定不會放過殺她父母族人的仇人,姐姐。你說的,她一定會做到。

而上官景,現在雖然不會拿她怎麼樣,那是因為她有三哥的孩子。三哥,她一直不相信他死了。絕對不會相信,她努力地養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又從丫環那裏得知,上官景在懸崖下一直沒有找到三哥,她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停地在想,沒有見得屍體,那就代表三哥還活著,可是三哥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她?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丫環已經悄悄地把夜裏的燈點燃了,而阿蕁自己上官景將姐姐吊在院子裏之後,僅兩天的時候,當姐姐快要斷氣的時候,他才讓人把姐姐放下來,現在又不知道他將姐姐囚禁在什麼地方。

其實當她看到荊絳蓉受苦的時候,心裏也是很苦的,隻是一回想那天姐姐逼三哥跳下懸崖的時候,她的心莫名地硬了起來,不去看那個被吊在寒風中的荊絳蓉,她的心裏也是有恨意的,就算是她的姐姐,她既然也有恨意。

“姑娘,夜很深了,姑娘身子不好。早點休息吧。”丫環說完,輕輕一福身已經走了出去。

丫環隻知道阿蕁不願意跟任何人說話,平時丫環送什麼她就吃什麼,也不計較有毒沒毒,或者說有人會伺意地來害她。

女子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眸間寒意陣陣,坐了起來,將放在桌上的藥湯一飲而盡,不知澀苦。上官景若是要害她,那盡管來好了,隻怕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量,三哥的孩子,上官景必然不敢下毒手,隻是當孩子生下之後又如何,等著他來對付自己和姐姐嗎?

半個月了,別人還一直以為她柔弱的身子甚至經不起外麵的秋風。她就裝出一逼柔弱的樣子來,這正是他們所想要的。

阿蕁從床上站了起來,這些日子的那些療傷的藥倒是很有效果,相信珍貴的也放了不少,看著外麵的燈火搖曳在風中,女子銳利的眸子在燭光的照耀下燦燦生輝,她抓緊了手袖裏的彎刀,打開窗戶,如一隻靈敏的豹子一般竄入了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