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小子快點給老娘出來!”喜婆厲聲叫道。伸出一隻肥肥地爪子向新娘的裙子下麵抓來,隻是她還沒有碰著裙子,手上突然一麻,卻見一隻黑色的蜘蛛趴在她的肥爪子上。喜婆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而轎內的新娘卻是突然尖叫著從轎子裏跑了出來。
“怎麼辦?”玄武露出倉皇之色,來來回回地在轎中轉著身子,實在想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不如……”彎彎黑亮亮的兩隻眸子,露出狡黠之光。趴在玄武的耳邊叮叮咕咕地說了好一陣,隻見那個叫玄武的小孩子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不一會兒,兩個搗蛋的孩子已經被隨來的迎親隨從從轎中給趕了出來。孩子滿眸驚惶地看著這些不懷好意的人。淚珠兒在眼睛裏打著轉轉。他們慢慢地向一旁嚇得臉色慘白的新娘身邊移了過去。
兩個孩子相互使了一個眼色,突然撲在新娘的身上,放聲大哭起來。哭聲無比的淒慘,無比的哀徹。
“你們,你們是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新娘囁嚅地說道。使勁地想要拉開抓著她裙子的孩子。這兩孩子居然把她的嫁衣弄得髒兮兮的。兩個孩子一邊哭,一邊還往新娘的嫁衣上抹著眼淚鼻涕,不一會兒。小孩子兒滿臉的髒泥已經被淚水與鼻涕洗幹淨,這再往新娘的裙子上一抹,臉蛋著泛著油油的光亮。
“娘,娘,嗚嗚……”
“娘,你別丟下我們自己去嫁人啊。”
“娘,我和彎彎會很乖的,以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娘,彎彎以後一定帶好玄武,不讓他再惹是生非了。”
“你才惹事生非呢,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闖了禍總得讓我來背。我不就是比你早出生半柱香的時間嗎?”
說著,兩個孩子一邊哭,還一邊爭執起來。甚至有要打殺的動向。
這下把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這兩個孩子居然叫新娘子娘?這是什麼情況?而一旁新郎的臉已經黑了。倏地一下馬,走到喜婆的麵前,朝她吼道:“怎麼回事?本少爺給了你這麼多的銀子,你替本少爺找了一隻破鞋?現在還外帶倆個拖油瓶。”
喜婆嚇得一哆嗦,忙解釋:“錢少爺,這……這,這鐵定是個誤會……”
錢少爺此時怒火中燒,狠狠地踢了一腳喜婆,喜婆豐膄的身子一個踉蹌便摔倒在了地上。
“來人,將這個騙錢的老太婆給本少爺狠狠地打!”
新娘此時也嚇得麵如土色,呆呆地看著此時發生的情況,卻不知道如何是好。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幸災樂禍的兩個小鬼。
現在一片混亂,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起來。
驀然,空中刮過一陣狂風,帶著絲絲的肅殺之氣,一紫衣女子從天而降,人已經飛到了花轎的轎頂上,女子一雙秋眸燃著憤怒的火焰,長長的青絲隨風飛舞著,宛如仙女,帶著怒氣的仙女。
先前還在爭論的眾人一見突然從天而降的絕色女子,一時怔然,愣愣地望著她,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此時紫衣女子倏地從轎頂處飛了下來,衣袂翩翩。走到兩個孩子麵前,看著兩個入戲正深的兩個搗蛋孩子。
彎彎嚇得拉了拉玄武的衣服,朝他張了張嘴,無聲地說道:“完蛋了,母夜叉。怎麼辦?”
玄武朝彎彎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埋著頭,拉著新娘的裙子,哭得更加的傷心起來:“娘,對不起,我們再也不調皮搗蛋了。你原諒我們吧。”
彎彎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拿起新娘的裙擺一抹鼻涕,也哭得叫道:“娘,隔壁劉夫子家裏的那把火不是我們放的。”
“娘,以後我們再也不在老鼠的身上灑火油了,那隻老鼠全身著火,突然跑到劉夫子家的柴房,所以他家裏才著火的。”
“娘,彎彎不應該偷偷地剃了馬家二嬸的頭發。”她不是過偶爾一次在街上碰到一個尼姑,一時好奇,也想拿人家的腦袋來開開刀。
紫衣女子,隻是蹙眉,淡淡地看著兩個孩子。看著她們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看樣子,這兩個孩子是將人家的成親隊伍給搗黃了。新郎已經揚馬而去,隻剩下目瞪口呆的新娘被遺棄在路上,被路人指指點點。
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沒有父親,這教導的責任母親責無旁貸,沒想到這兩孩子還做過這麼些讓人不可理予的事情來。
“夠了吧。”紫衣女子開口,一手提著一個孩子,輕易地就把他們給提了起來。“看來你們做的壞事也夠多的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