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嘟著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玄武,朝他吼道:“臭小子玄武,你現在才知道?看來你智商不及我。”
“誰說的。他送娘發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還有我是你小哥,你怎麼能罵我臭小子呢?你這小丫頭片子,太沒有教養了。”玄武突然一頓,警惕地看著阿蕁,他剛才說彎彎沒有教養,這不直接罵了自己的娘親沒有教好孩子嗎?玄武的眼神轉了轉,然後又接著說道:“你應該多學學我,你看我一表人才,知書達禮。而且尊老愛幼……”
吧答吧答,玄武盡是誇了自己一長段的句子。然後又接了一句:“我的教養多好。娘你說是不是?”
祁鈺看著看著淘氣的孩子,眉梢的笑意漸濃,他上前抱起正欲去抓玄武臉蛋的彎彎,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一看你長得粉雕玉琢的,將來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拍馬屁拍到小孩子頭上,除非說得是真話,不然就是想討好小孩子他娘。”玄武不屑地說道,輕瞟了一眼祁鈺。
祁鈺的臉色漸黑,無奈看著阿蕁,想讓她過來說句話,誰知阿蕁隻是朝他輕輕一笑,笑得清豔無比。好像在說,這是你自找的。
“大叔,你別聽那臭小子的。大叔的優點可多了。最大的一個就是,您看人很有眼光。”彎彎伸出兩隻邪惡的爪子扯著祁鈺頭上的發冠,心道:很值錢啊。
祁鈺聽著這彎彎得話,哪裏是在誇他,明明拐著轉兒地在誇自己,他啞然失笑。兩個邪惡的小子,比他們的娘當年更甚。
兩個小孩還在不停地打鬧著,上了馬車也沒有停下,馬車狹小的空間裏已經被他們弄得一片狼藉,祁鈺招呼著他們,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而阿蕁卻一臉淡然地坐在那裏,見怪不怪了。其實彎彎與玄武感情很好的,對付外人的時候,兩個人配合得默契無比,史稱天下無敵,不過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情況下,誰也不服輸,誰都認為自己是最強的。
阿蕁藏在袖中的手掌已經浸出了不的汗水,兩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到?祁鈺不會是騙她的吧。可是就算是騙,她也心甘情願讓自己上當,隻要是有三哥的消息,不管是真或者假,她都要自己親自去看看,心裏才能放心。
馬車停下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彎彎與玄武也鬧騰得累了,趴在祁鈺的身上呼呼地大睡著,口水流在他黑色的錦袍上,滲著一條條深色的印子,男人皺著眉頭,嘴角卻浮上一絲溫暖的笑意,如果這些孩子是他的?想想,他心裏也泛起一陣陣溫暖來。
阿蕁跳下馬車,看到了眼前的小漁村,許多的漁婦正在河岸邊曬著魚網,輕輕地說笑著。
突然,一陣沉穩的氣息鑽入鼻尖,阿蕁但覺得腰間一緊,祁鈺已經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阿蕁,如果他不要你。你回來。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阿蕁全身一僵,任男人那灼燙地氣息吹在自己的耳邊,她伸出手撫上那雙大掌,說道:“他不可能不要我。”她一直是這麼堅定的。
“你快去吧,進村的第一個屋舍。他會在那裏的。”隻是祁鈺擔心的是,等阿蕁知道真相的時候,她會寧願自己永遠沒有找到過荊少棠,至少她會一直對他存在著希望。
阿蕁緩緩地掰開祁鈺的手,回身凝視著那雙灼熱的眸光,她垂眸,不是她所想要的,她堅決不要留下希望。
“幫我看著孩子。”她說道,很快就回來,隻是三哥見到她,就一定會牽著她的手離開的。
說罷,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那些密密麻麻的青色魚網影中。阿蕁的心提得很高,仿佛能嗅到空氣裏盡是三哥的味道,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她悄悄地從外麵跑回來,然後走到三哥的身邊,撲上去抱著三哥的脖子,三哥會罵她,又到處亂跑,公子那眼神裏除了怒意,還有深深的擔憂。
很近,很近了。每一步,阿蕁都小心翼翼地。生怕驚動了三哥一樣。她要像以前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的身後,然後嚇住他。
“夫君,你看,今天這隻紅鯉好肥啊。”是一個女子輕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