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他幽深的眸光緊緊地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他努力地讓自己聽清楚她將要說的每一個字。
“如果彎彎與玄武同意的話?”
天啊,她還沒有說出來,祁鈺突然開懷一笑:“那就是同意了。”
阿蕁一怔,她剛才隻說彎彎與玄武同意的話,她就扔掉他們兩個,自己獨自闖江湖去。這會兒,怎麼一聽祁鈺這麼一說,想想,算了。累了,休息好了再走吧。
“兩個白眼狼!”她恨恨罵著,貪吃又貪錢的,讓她很無奈。
“莊兒這些日子心情不好,如此有彎彎與玄武陪著他,他總不會那麼頹廢。他是絳兒的孩子。”祁鈺笑得有幾分恣意。
“我已經睡飽了,什麼時候走?”既然是為了姐姐,那麼讓莊兒跟彎彎他們在一起,想必莊兒的心情也會開朗一些。
齊皇宮已經被兩個孩子弄得一片狼藉,庭內繁花盛開,香氣怡人,這是一個很幽靜的宮殿,阿蕁這些天四處行走,感到很奇怪,後宮裏居然沒有一個妃嬪?
莊兒這時領著彎彎與玄武走了過來,見到阿蕁趕緊叫道:“小姨。”
阿蕁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將莊兒拉至一旁,“莊兒,這後宮隻住著我們幾個嗎?”
“是啊。”莊兒迷惑不解地看著阿蕁:“怎麼了小姨,這有什麼奇怪嗎?”莊兒其實也知道後宮沒有女人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祁鈺從來沒有納過妃,也從來沒有看上過任何一個大臣家的女兒。就連以前祁鈺王爺的那些女人,都被他散出了府。諸葛流雲好不容易才得到老皇帝的允許,把那些女人身上種的君子誤蠱給解除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忘不了姐姐吧,把莊兒留在身邊,認作義子。既沒有妃嬪,肯定沒有子嗣啊。
“小姨,義父的事情,莊兒不懂。以前朝宴的時候,各家大臣也會帶上自家的女兒過來,可是義父一個也沒有看上過,好像朝裏還傳言,義父不喜歡女人。”
“在宮裏,莊兒也叫他義父。不是應該叫皇上嗎?”祁鈺還是跟以前一樣隨意而行。不喜歡女人這種事情,在他還是王爺的時候,帝都早就傳過了。
“義父說,隻在朝臣麵前才稱他皇上。”莊兒一想到祁鈺對他如親子,那些年來從未有過的父愛之情,是他一直緊緊珍惜的。
“小姨?你怎麼了?”莊兒見阿蕁還在發愣,“小姨,義父也是應該在後宮裏弄幾個妃子了。不過老皇帝爺爺也不說什麼,其他的大臣當然也不好說什麼。”
“老皇帝他也不說?”老皇帝怎麼變性了。以前老給祁鈺找女人塞府裏,這會兒就由著他了。
“老皇帝爺爺老了,現在在皇宮後山的一處行宮裏,他的那些妃子也跟在住在那裏怡養天年,所以後宮就更加的冷清了。義父很少來後宮的。莊兒有事要找他的話,也是直接去前殿。”
阿蕁坐了起來,拈起垂落在裙角的一枚花瓣,“他是為了姐姐吧。莊兒的娘親。”
莊兒對於荊絳蓉與祁鈺的事情,也是後來聽人說到的一些片斷,可是莊兒此時卻搖了搖頭:“小姨,你看不明白嗎?”
阿蕁回頭看向莊兒:“什麼?”這孩子也長大了,也在琢磨著大人們的心思了。
“其實小姨不過比莊兒大幾歲而已。有些事情莊兒也是明白的。”莊兒見阿蕁漸漸沉思不語,悄然地離開她的身邊,走到彎彎與玄武的身邊,拉起兩個孩子的手。
“表哥教你們劍術好不好?”莊兒說道。
“不好,劍術太累。不如帶我們去廚房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吧。”彎彎眯著眼睛,肉嘟嘟地小手拉著莊兒衣袖。
“還是去禦書房看看有什麼珍奇的東西吧。聽說臨國又進貢了。”玄武的眼睛放光。
“還是晚一點再去禦書房吧。”莊兒真是搞不明白,這兩個小表弟妹,現實得很,誰對他們好,他們就跟他稱兄道弟,誰要是惹了他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阿蕁坐在花園的長廊處,覺得整個皇宮冷清得很。天邊有烏雲壓了下來,雨水好像又要下了下來。
“阿蕁。”祁鈺換掉一身明黃,出現在阿蕁麵前是淡青色的衣袍,襯著他的身材修長冷毅。
祁鈺將絨毛的披風,披在了阿蕁身上,“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阿蕁隨手將披風攏了攏,避開祁鈺的手指,她自從急火攻心,絕望得吐出一口鮮血的時候,體內的功力盡失,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諸葛流雲隻是過段時間會慢慢恢複,而現在她覺得恢不恢複已經沒什麼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