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進來的時候,小巷裏有一個人,正是那個搶慕雅錢袋的人。
“你在等我。”慕雅溫柔似沁水的聲音響起在小巷。
“是的。在下徐旭,在此等候姑娘,希望姑娘不要介意剛才的事。”徐旭恭恭敬敬地奉上錢袋。
慕雅沒有看那錢袋,隻是繞有興趣地盯著徐旭,說:“為什麼?”
“嗯……”徐旭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知道姑娘是個好人,希望姑娘能借點錢給我。”
“借錢?”慕雅唇邊勾起若有若無的淺笑,“你還錢給我就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借錢嗎?我需要一個借錢給你的理由。若你能說得我心甘情願把錢借給你,就算你有本事。”
“是這樣的。”在徐旭的敘述下慕雅知道徐旭等七個人是街頭有名的惡霸,一天遇到一個叫空性的和尚,他們欺詐不成,反而被那個和尚纏上,要求他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好不容易他們改過自新,卻不想那個和尚感染了風寒,下不了床。他們自然不能扔下再生父母不管,可是又因為他們剛剛改過自新,手裏沒錢,又不願意再去敲詐勒索對不起那個和尚的努力。正巧鼎劍閣的管家來找他們,說他們二少爺最近迷上了鋤強扶弱,希望他們能幫忙演一出戲,事後必有重謝。於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那,那兩個小女孩也是你們的人嗎?”慕雅紅唇帶著璀璨的笑容,即使很生氣那個白衣女孩做戲,慕雅的笑容也在。因為長達十年的宮廷生活,對她來說,微笑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喜要笑,怒更要笑,或者說微笑隻是說話時一種下意識的反應,無關喜怒。她雖然極力拋棄過去,但是過去已經融在她的血骨裏,與她的靈魂同在。
“不是,那個管家要求受害者毫不知情,因為怕二少爺知道那是在做戲,還要求受害者是賣身葬父的那種,因為二少爺看書上說惡霸調戲賣身葬父的少女,被一個俠士所救,最後那少女成了俠士的丫鬟。”徐旭連忙解釋。
“那兩個小女孩看起來也不像賣身葬父的人。”慕雅翹起了唇角,深邃如海、清澈如溪的眼眸中起了溫柔笑意。
“是的。她們不是賣身葬父的人。白衣服的那個叫白梅,是姐姐。青衣服的那個叫白草,是妹妹。她們是來這裏投靠親戚的,但是她們的親戚已死,小的那個又生了病,沒錢治病。於是我們把她倆定為受害者,這樣又不違背空性大師的教導,又符合那個管家的要求,又有錢賺,還能讓那個二少爺幫助那個姐姐救治妹妹。畢竟鼎劍閣是江湖名門正派之首。”徐旭的眸子帶著些歉意看著慕雅,有些誠惶不安,生怕慕雅不借錢。
“那為什麼把我引到小巷來?”慕雅鳳眸微眯,裝作不經意地輕聲問起。這才是她的最終問題。
“因為……”徐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想親口向你道歉,也想親口對你說聲謝謝,謝你手下留情,謝你那十兩銀子。”
徐旭的表情很真摯,慕雅暗想或許她想多了吧!她才剛剛到這裏,這裏是武俠的世界,又沒有高科技,又沒有仙術魔法,除了來時遇到的墨杉和秋水天,誰又會注意到她這個外來客。
“你好,徐旭。我姓慕名雅,很高興和你認識。我懂一點醫術,帶我去見見空性大師吧!”慕雅挑起唇角淺笑道,眸內溢出琉璃光彩,她記得空性大師是《幻世》裏為謝少淵洗刷冤屈,揭露真相的人。她很高興認識他。
徐旭帶著慕雅轉過十條巷子,三個路口,才來到一片低矮的木屋前。
一看木屋參差的排布,四周雜亂的環境,就知道這裏是貧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