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說,王蘇剛勝利了。他以勝利者自居。像鬥勝的公雞,仰首挺胸的東觀西望一會後。咬著牙拔掉紮在屁股上的蒺藜。此刻的他,真想高傲地喔喔唱上一曲的。高亢激昂的心情,使他感覺心裏無比的通暢。短短的一瞬間,領悟到了:“成者王侯,敗者賊的道理”。但他又忽然覺得,他沒有勝利。他隻不過鬥勝了一個弱女子。此時的他,依然貧困如洗。他遠遠不及那些,坐著豪車。住著洋房的人。憑什麼他們過的就比自己強。他一定要過上和他們一樣的日子。要想過上他們一樣的好日子就得靠,拚殺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來。要想拚殺出一片天地,就得有充足資金。這些資金,就得從低投入的水庫裏做起。他就不信憑著自己的所學。還比不了一個普通漁民?
想到這些,王蘇剛邁著堅毅的步伐,向破下的水邊走去。
王蘇剛從山坡來到水邊,還是不見王慶方回來。其實他在山坡上就沒看見王慶方回來,何況來到了低低的溝穀裏了。之所以來到這。完全是在情緒雜亂和激奮下,無意識的走下來的。當他回過神來。就有些後悔,所以,就地躺在一片厚厚的雜草上。回味起今天的所作所為來。
今天的事,太聚集、太複雜了,轉換的也太快了。他像一個影片剪接者。倒捋著今天,所經過的一切。尤其是最後的和閆秋蘭的一番較量。自從結識了閆秋蘭,達心裏就對她有一種敬畏的感覺。在這短短半月碰撞裏,想起她高興時候的咯咯暢笑,想起她出乎意外的浮想聯翩。想起她對每個人的大度贈給。想起她心滿意足的莞爾一笑;想起她在盛怒之下橫眼一撇;想起一縷縷透發著自然發味的黑發,黑發下潔淨的臉龐,潔白整齊的牙齒;想起了來去匆匆矯健的步伐堅硬的軀體,,想起她微凸**、厚實的大腿、、、、、、、“啪!”他自己給自己一個狠狠的耳光,“盡想些什麼?!”靜下心來重新,把偏離的思路拽回來。自己對她的無禮。是不是對她做的過分了。是不是自己真是無情無義狼心狗肺了?
不對,自己這樣做完全是被她逼的。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蠻狠,無理取鬧的女人。他想起她的蠻狠無理來,就不由得打了一寒戰。此時的他,也想起了期盼已久的未婚妻霍雲霞。她是那麼多奇香、嬌嫩、柔美、羞達、飄然。不行我得趕緊回家一趟。回家看看好久不見的雲霞妻。雲霞你還好嗎?他想著,想著又進入了夢香。
王慶方開船的漿磕聲,把王蘇剛驚醒:“怎麼才來?!”王蘇剛睜開充滿血絲的眼,強怒的吼了一句。慢慢坐了起來。
王慶方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抬頭看看比往日還早點的天色,沒說什麼。趕緊把船靠上來。順便把幹糧和水捎上來,看著他的樣子大吃一驚:“怎麼餓壞啦?嘻嘻,其實今天比往天來的還早點呢,隻不過把你餓壞了。才嫌起我來了,趕緊吃吧,怎麼就一上午的功夫,你就成了這樣。像換了個人似的,瘦得就像一具死屍了。怎麼了,遇上什麼大事了。把你害成了這樣?趕緊吃,趕緊吃。”王慶方看著他眨眼間,整個膚色汙濁黝黑。瘦骨如柴。亂紛紛的頭發就像一團蒿草。深凹的眼圈。現出一圈黑來。幹裂的嘴唇,嘰嚼這著幹糧。盡管他喝完了一壺水。幹糧沫還是從嘴角裏散落下來。顯然他是一副虛脫憔悴的樣子、、、、、、
“怎麼回事。說說。什麼事把你搞成了這樣?是不是有病了。哪有不適。說說。”
“還有水嗎?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今天的事太多,太複雜了。我我一下子差點差點,就頂頂不下來了。但我還是頂下來了。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是一個勁犯困。”
“到底碰上了什麼事。你說,說清了就算豁上我這條老命,我也得和他們搏一搏。是誰能讓俺侄子造成這麼大的罪。”
就這樣,王蘇剛在王慶方的一再逼問下。把今天的事。從頭到尾,根長末圓的說了一遍。當他把這事說完後。才想起閆秋蘭臨走時給他的警告來。又趕緊把戒律告訴給王慶方讓他為自己把守秘密。王慶方聽著,不是嘻嘻偷笑,就是一頓震驚。一驚一喜,又是一喜一驚。並一再表示一定為他倆保守秘密。
當他王慶方把所有的情節聽完後,才麵露嚴肅地暗中驚喜的說:“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打人家。往後我看你倆還怎麼見麵,完嘍完嘍。唉,哎呀,你怎麼能把人家一個黃花女給睡了呢?你說有那麼一天,人家挺著大肚子找過來。你可咋交代?哎呀,你可惹禍了。你說讓我這當長輩的怎和他爹咋交代。哎呀哎呀、、、、、、”王慶方故意泛起難來。
“我說過。隻是警告她,不讓她再嚷嚷,再嚷嚷才扒拉她褲子。可她沒敢再嚷嚷,我憑什麼扒褲子。隻是對她的一個恐嚇而已。”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摁著人家又親又吻的。還不就著那衝動勁,把她給睡嘍。我也過過年輕,烈火遇上幹柴能不燒起來?你說的話,那誰信?你去給她爹說說。她爹信嗎。她爹聽說了能依你嗎?。你說你一堂堂大學生,咋就幹出這樣的事來。你說這要是傳出去了,讓人家一大閨女可怎麼活。這事恐怕不那麼簡單,也完不了、、、、、、”
“算了,反正我咋說,你也不信。就當我沒說。隻要過一段時間了。看她挺沒挺大肚子就行了。隻是你替我保密就行。這樣,我該回家一趟了。都好長一段時間還沒回家了。明天我必須回家一趟。”
“睡過覺,就不一定非挺起大肚子才算。睡了覺沒懷孕的多的是,這你可沒我知道的多。好好,你說回。我就扔下地裏的活,盡讓給你,你就趕緊回家一趟。把你今天做過事,告訴給你爹娘說聲,讓他們好做準備。”
“嘖,我怎麼就再也掰哧不幹淨了呢。難道我堂堂一大學生還不如你一個鄉下佬懂得多?算了,反正明天,我得回家一趟。”也許是王蘇剛吃足了幹糧,也許要回家了。反正是又來了精神頭。
“行。沒問題。我不是早就同意啦?”
“同意啦?那咱就走唄?”王蘇剛說著就站了起來。
“我是說,明天讓你回家的,又不是現在。一說回家看把你給急的。等著吧,早著呢。”王慶方說著就掏出卷煙紙來,想抽鍋煙。
“對呀。我知道是明天回家。可我回家總得帶點禮物吧。總不能空手回家吧。”王蘇剛說就往坡頂上走去。
“站住,回家回家唄。到坡頂上幹嘛?”
“用那炸藥炸幾條魚,回家帶上呀。”王蘇剛站住腳,解釋道。
“炸魚?!”王慶方剛剛躺下,想迷糊一會。聽了,猶如晴天一聲霹靂。差點跳起來。:“這個玩笑可開不得。這都時候了還開這玩笑。還嫌那些雜種們,找咱的事少嗎?還是省省吧。他們就在南邊河槽裏遊蕩呢。我可不敢再惹禍了。”
“你不去我去。好不容易回趟家。總不能空手而回吧。不就是炸條魚吃嗎。光興他們點火不行咱們點燈呀。不許咱炸著買,還不許咱炸著吃呀。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麼樣了。”說著,王蘇剛匆匆的從石縫裏。把藥摳出一包來。然後又把其他的放好,來到船邊。手裏掂著炸藥。站在王慶方跟前。:“雷管呢?”
“你去炸魚,就憑你?你知道這魚是怎麼炸的,什麼樣的天氣魚活動,什麼樣的天氣魚不動?什麼樣地形有魚,什麼樣地形沒魚。你可別糟蹋了咱的東西。再說了這活也太危險。搞不好就會出人命的。你知道這水庫裏有多少因為炸魚喪命致殘的嗎?這可不是光靠膽量就行的。趕快放回去!”王慶方聽見身邊有動靜。睜眼一看是他在玩弄炸藥。驚恐得趕忙坐起來。
“看把你給嚇得。好像自己沒見過炸藥似的。聽說你還是這方麵的高手呢,你就別裝了。我把炸得小魚全給你。大魚我留著送禮咋樣?小氣鬼。”說著就跳進船艙裏。把手裏剩下的幹糧塞進嘴裏。從前艙開始翻騰起來。把裏邊所有的物件往外拽著翻。“我就不信,一個比鉛球還輕的東西。還能傷了人。哎,雷管呢。在哪呢?”
“哎呀,我的老天爺。活祖宗唉。你還敢大聲呼喚。你想找死呀。”王慶方一看他在大艙裏,一邊攥著炸藥,高聲叫著。一邊低頭尋找著。他趕忙躥起來,跳上船。就去奪取他手中的炸藥“拿過來。這是你鬧著玩的嗎。這是錢,你知道被他們抓住了得罰多少錢嗎?這是命,這玩意一旦和雷管組合了,弄不好,輕的會讓你傷胳膊斷腿。重的會讓你送命。你這愣小子啥都不想,想起一處是一處。從來不計後果。我看你是活膩了。快拿過來、、、、、、”王慶方硬是從他的手裏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