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那個寂寞的孩子,就像是深處在風箱角落中,光雖然可以從風輪投射進來,但是在不斷鼓風的氣流中,她卻感受不到光的溫暖,雖然可以看見光,卻得不到任何;雖然不是身處於黑暗之中,但卻依舊看不到一切。
2602年秋天盡頭的時候,X城連綿不斷的秋雨在加速冷空氣的侵襲下,雨水更改為剔透的結晶雪花。
一夜大雪之後,在肉眼可見的世界全部都被裝點為銀裝素裹,在白日的炫陽烈日下,王洋開始帶著孩子們在雪地中奔跑歡笑。
那每個人臉上天真無邪的模樣卻是無可挑剔的有心綻放。孩子們時而跌倒在柔軟的白色中也沒有哭泣;時而攥起幾個雪團丟擲向那些清掃院落積雪的機器人,也沒有任何的惶恐,那雪團撞擊金屬的聲音,以及那迸裂的雪塵讓機器人清潔者發出困惑的節奏音,皆是孩童們的樂趣所在。
新來的老師已經改變了他們,已經開始讓他們內心中的人性覺醒。在王洋的提議下,中年的院長讚同的廢棄了那地下監禁教室,那監禁的宿舍,以及一切顯而易見的武裝監控。新的教室,新的宿舍全部的搬遷至王洋所在的那公寓宿舍,那些原本淒冷的空間,開始變得熱鬧,開始發有活力。
平安聖誕夜的燭火,新年的賀歲期盼,一切一切的美好歡樂,讓人目不暇接,雖然期間難免不伴隨孩童間矛盾的磕絆,但是成長間布政使因為這磕絆的存在,才變得更有意義嗎?
歡樂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沉侵其中,但卻很少考慮什麼未來;雖然幻想中的未來就如現在這般美好,但是這並不是真正的未來,就像那天空一樣,誰也不清楚到底審審美時候會陰雨,什麼時候是晴天,總是可以推測但也僅限於推測。
2603年,時光飛逝,逾越過早春初夏,在綠油的莊稼最為茂盛的時候,變故的命運又開始伸出手掌打破剛剛沉寂的平和。
那是一個清熱的夜晚,在宿舍內紅蓮重鼻呼嚕以及那電子鍾表的清脆下,華蓮略有些意外的失眠了。
眼下雖說紅蓮的鼾聲較大,但那也是存有調侃的意蘊,這樣的鼾聲相對於男孩子來講已經算是輕柔了,但畢竟紅蓮是一個女孩子。原本華蓮的舍友是白蓮,是在人性覺醒選擇冷漠安靜性格的女孩,但是另一間女生宿舍,黑蓮與紅蓮兩個同樣選擇暴力性格的邋遢女生,在不斷升級的矛盾性格四濺出火花,即將點燃整棟樓舍後,身為老師的王洋才不得不把這兩個性格衝突的孩子分開,就是這樣華蓮送走了安靜的老室友,而換來了新室友,而這個新室友的睡眠質量顯然很高,改變的新環境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生物鍾,這讓華蓮很是詫異。
此刻躺在床上的華蓮不時的翻滾扭動身軀,這樣在夜晚,所有人,所有事都寂靜的時候,一個人的清醒當真是無比難受。
無所事事時,人類的思維總是在混亂的跳躍著,回憶過去,嘲笑現在或是憧憬未來。
心情煩躁之時,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在主導著她的意識,那就是一個瞬間時候,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並且她的瞳孔開始擴散,並不是驚恐什麼,隻是在黑暗的夜晚中看不到任何的輝光。
“我,我這是要幹什麼,我這又是要去哪?”
明明存有意識與判斷,但卻無法主觀的操控軀體,這種熟悉的錯覺感,讓華蓮並不害怕,更多的是好奇。
如此的未名驅動下,她走下了床,邁著如同夢遊般的腳步離開宿舍的房間。
她光著的腳丫踩踏在地板上,在夏日夜晚土石的比熱容褪去後,地麵已經是奇寒無比,但這依然無法阻礙她的前進,思想意識已經是絕對單向的支配肉體,而肉體對周圍感觸的知覺卻無法構成反射回路。這就像是一種極權的主義支配,精神對肉體絕對的支配。
戶外的夜風在夏日時清爽,螻蟲噪點的清鳴,在這大院落外,四下莊稼地正在成熟的植株搖曳作中,構建出一曲夏日樂章,然而這樣的曲目卻是太過柔和,寂寂的無法驚醒入夢人的神經。
“我,我這是要去哪?”
華蓮在心底又一次的發問,已經覺醒的意識,讓她開始略感惶恐,看著不受自己支配的肉體,已經脫離開公寓宿舍建築,在並不婉轉的道路前,一切都像是虛幻般迷惘。
“是,夢嗎?”
緊接著那熟悉的道路令華蓮錯覺,那是過去她,以及她夥伴生活學習的地方,在新老師沒有來臨之前的歲月,如今堪比那裏幾乎就是地獄一般的存在,雖不肮髒破亂,但卻是讓人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