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To pray……
極度的黑暗與極度昏黃火焰色彩的交織,這般的繚繞恍如地獄現世,而在娜尤娜的眼中,在那昂首間遙指指向的冰冷槍口的前,她的內心已經是墜入冰封之穀,同時她的雙手緊張的的捏攥這晚禮服長裙的裙翼,其矯揉褶皺的模樣已經是把她的內在表露,而這一刻在死地麵前,她的眼眸在周圍焚燒的煙火的映入下已經是止不住的顫抖。
“……護衛騎士大人,大樓天頂發生爆炸事故,燃燒起的火場導致直升機無法著陸,後續援救直升機正在調遣裝載滅火彈,預計時間為十五分鍾,請騎士大人妥善陪同公主陛下,不要盲目的突出大樓天頂,以防滅火彈引爆冷卻火場時,對您造成意外傷害……”無線電的通訊話語在這樣尷尬的沉默間,無比嘹亮的響起。
“啊,知道了。”黑砂黎嘲諷的一笑,著手把那便捷式的耳麥對講機從自己發後的耳廓上摘下,同時毫無顧忌的便這通訊耳麥拋擲進入了稍遠處的焚燒著的火場之中。
“十五分鍾啊,還是足夠的冗長呢。”黑砂黎輕聲一歎,隨後把手槍垂放了下來。而娜尤娜原本以為這是自己的絕處逢生,但黑砂黎繼續的話語才讓她清醒的認知道這不過是魔王對自己這玩偶最後的戲謔。
“陛下您還有什麼話想說麼?我可以成為你最後遺言的聆聽者。”
“遺言?”
在極度的恐懼死地麵前,娜尤娜不在惶恐和畏懼,她骨子中流淌著那源自她父親修修納斯?索拉思爾那份堅韌叛逆的血統,讓她這名原本柔軟的皇室公主,在如此的境地下,堅強起來。
她輕微的搖晃著身軀,從地麵上站起身來,即便是在黑砂黎男性高度的俯視下,她也不再畏懼,而是用著那帝國皇室的尊嚴與其對峙。
而黑砂黎卻是微微一怔,他完全想不到一直以來溫柔善良的公主陛下,還有如此堅強的一麵。
“至於什麼遺言我還從未想過,如果要讓我此刻去想的話,我也不覺得有什麼要留下,隻是在我離去之後,這個世界上不要有人為我哀傷便就足夠了,然而這亦是我的謊言,人活著都是為了尋在自我的存在感,和認知感,我想讓別人為我歎息,為我哀傷,為我的存在而緬懷。嗬,人就是如此的矛盾,就算稍後你也會自縊於此,而在今後這世間依舊還是存有不可改變的善良,難以消除的憎恨。以上,就算做是我的遺言吧,動手吧,血蝴蝶騎士!”娜尤娜言罷,便把她那印著著那燃燒火焰的眼眸合止,同時雙手自然垂下,完全一副束手待斃的模樣,而在這層大廈的天窗開闊,偶時拂卷的夜風,繚繞起她的絲絲秀發與晚禮服長裙的花邊,這般絕然的美麗,當真已經是讓人窒息的模樣。
黑砂黎微微的失神,稍許後倉惶的一笑,“是啊,不可改變的善良,難以消除的憎恨,它們就宛如是兩片不相符的齒輪,逆向的齧合間產生巨大的勢能,不過帶動曆史前進的動力永遠都是源自憎恨,而此刻也不是例外。”
他蓄念的同時,單臂抬起垂放著的槍口,冰冷的模樣一如前一刻般的殘酷。
“永別了,陛下。”
“鐺——嗙!!”
意外的噪聲鳴響之時,在人錯愕回味間,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建築碎石擊打在黑砂黎端拿的槍口之上,隻是導致那槍口偏斜,在電光火石間扣動扳機後,那穿刺的子彈在不可意料下改變了飛射的軌跡。
“雖然不清楚緣由是什麼,但是閑暇時總是在電視上看到這位公主陛下美麗純真的笑靨,如果就讓這顆星辰就此在我眼前隕落,那麼實在是太可惜了。”這樓道身處漆黑與光明交織的火場中,肖陽的身影慢慢清晰顯現。
而在這樣的變故下,黑砂黎與娜尤娜紛紛撇頭轉向瞧看著這打破如此環節的外來者。
在漸近處,那漸漸豐腴的火焰焚燒下,肖陽的模樣開始得以清晰,火焰光彩把他的周身映射成為昏黃的基調,但是他那顯著的東方人麵孔,以及那與之前初次瞥眼相顧時留下的那堅韌的眼瞳如出一撤,讓黑砂黎與娜尤娜並不困難的便記憶起了這打破此處環節之人的身份。
“哼,被副統帥陛下特赦的囚徒嗎?使徒軍團的戰犯嗎?不過你還真是愚蠢呐,正義並不是從人群中站出來便就是可以獲得勝利。”黑砂黎不削的一笑,同時把槍口轉向筆直的對向了肖陽。
“雖然不清楚你因何而來到這裏,但那想必也是一個無比冗長的故事,而在這一刻天堂列車已經吹響汽笛,我也興趣在聽聞你那樣的故事了!”黑砂黎言罷,便欲扣動自己掌中手槍的扳機,而在他的對峙身位前,在周邊焚燒火焰的的灼熱下,肖陽臉頰上已經是滲出了層層的汗珠水霧,在黑砂黎即要按動扳機的那一刻,他揮舞起自己捏攥的拳頭朝著黑砂黎拋擲那掌心中包含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