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明明是喜歡然而卻要拒絕;明明是厭惡然而卻是接受。
那總管家仆人口中的“少小姐”是與安吉弗爾同父異母的孩子,年紀弱於安吉弗爾兩載。
在安吉弗爾孩童認知的世界中認為奪去她母親性命的並是不什麼命運的疾病,而是世間人心的惡魔。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是因為相愛,還是因為某些傳統貴族圈落的政治聯姻,但是在她孩童的世界觀中隻是完全的認定過去,堅信著自我內心世界記憶中所停留的風景畫麵。而拒絕改變,厭惡改變,但同樣身為孩童的她卻又是與每一個孩子都有著一樣的快速成長的盼望。
如此之下,在戶外季節如常般交替之時,在她的眼中那世界已經是不在單純。過早拋棄開原本應該屬於孩童的天真保護殼後,她那孱弱的肌膚形如蟬蛻的幼蟲,輕薄柔軟之下卻是要經曆自我內心中認定世界所彌漫的暴風雪洗禮。
安吉弗爾厭惡自己的父親,厭惡自己的繼母,厭惡那原本隻屬於她一人擁有的位子又是擠入了一個外來者,一個原本就是陌生,但卻非要做出有著親近模樣的妹妹。
而成年人的耐心總是有限的,在安吉弗爾的父親與繼母主動的靠近安吉弗爾希冀可以打動安吉弗爾那弱年孩童的內心時,在他們豐厚的投入得不到任何的回報後,便就自主的放棄了安吉弗爾,任由她成為他們口中的墮落;而孩童卻是在這番成年人缺失的遺棄的年代最具有耐心。
她那天真的妹妹,原本應該是成長在孤僻貴族庭院之內,但卻因為有著與其相似年紀的安吉弗爾存在讓那一切變化的開朗。在安吉弗爾認為她的妹妹瑟利芬是原罪惡魔的時候,在瑟利芬的眼中自己的姐姐安吉弗爾則是上帝恩賜陪伴自己孤單的天使。
…………
在沿著別墅閣樓的階梯攀登而上,安吉弗爾快速的閃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並是把房間門嚴實的鎖合,隨後拋棄開背負的琴匣與手中提攜的手包後,她便是自顧的撲到床上,四肢寬敞的張開,並瞪大著眼睛看向在戶外天光已經沉澱,此刻顯得漆暗模糊房間的素色天棚。
偶時窗外吹進一陣包含仲夏熱浪氣息的微風,扶搖直下,除了微微的驚動安吉弗爾額頭上碎發與美麗的睫毛外,漣漪之中那垂吊在窗欞旁的簡易風鈴在被搖蕩後便是做出叮咚的清脆。
安吉弗爾不由得習慣性的輕眨眼眸,隨後撇過目光去打量向床頭櫃上那單一放置的相框,而那相框內的相片卻是並完整,除了年弱的安吉弗爾依偎在自己母親懷抱內的留影外,在其母親身邊原本還存在的一人身影卻是被曲折的撕去,並在照片的邊緣殘留下鋸齒模樣的傷痕。
觸物思人,孩童的安吉弗爾心頭便是突然的感到陣陣的委屈,瞬時之間在這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世界裏麵流淌下了不會被任何人看得見同情的淚水。
而俄而之時,房間外的廊道內卻是傳響了一陣漸近而止的腳步。
安吉弗爾立刻的抬手拭幹自己臉頰上的淚水,隨後高聲的對緊閉的房門嗬喊道:“我不是說過了,依著老規矩,讓她先吃,然後再來叫我!”
“是我,姐姐…………”
房間外傳來了包含著孩子氣的軟弱的話語。
安吉弗爾心頭瞬時一悸,並是本能的尷尬了起來,她原以為是總管家對自己囉嗦的催促,但卻沒有想到是自己厭惡的妹妹瑟利芬親自登訪。
“姐姐,今天…………”
“我不吃了,今天沒有胃口。”安吉弗爾的聲音平淡冷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