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從沒有簡單的順其自然。
那注定是一個驚喜的夜晚,也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當那宴會還沒有正式的宣告結束,在午夜深沉之間,肖陽便是提前的隻身回到了自己歇息的病房內。而那雖還是被稱之為病房,但那房間內的各種醫療器械在肖陽數日前蘇醒之後便被玲雅逐一的搬除,在奢華別墅的基礎下,那房間自然也不遜色的華麗。
而在肖陽剛回到房間後,便是迫不及待的朝著洗手間奔跑而去,胸口如同焚燒般的熾烈,以及他自己腹腔內滿填的惡心感,讓他剛奔赴到洗手池處,緊接著低頭便是從口中嘔吐出汙穢。
那種反胃如同要把五髒六腑全部嘔出的感覺,讓肖陽感覺是痛不欲生,而隨同恍惚間相似的記憶卻總是至此進行著共鳴。
…………
那是肖陽剛剛結束自己的少年時代,結束了目睹自己故土銑白市失落的慘劇,在與法米娜進行邂逅,在加入Apostle軍團後,所迎來了與自己匹配的第一個任務。
那並不是駕馭MS對抗宣判什麼的那般風光,即便是Apostle軍團在馬丁有意的收攏機師的情況下,一切也沒有夢幻草率到那般的境地。而那個年紀的肖陽所迎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便就是顛覆他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存在。
殺人。
那並不是什麼投名狀,在世界龐大,自我渺小之間,任何地方都是存在著變動與不平等。而那一次的任務不過就是Apostl軍團製衡世界,堅定其自身存在的小小插曲。
肖陽已經無法再記得那個時候在那個國度內矛盾到底是因何而存在,隻是身處在作戰運輸機副駕駛位置的他,在配合聽從著主指揮的命令,配合著在外部駕馭Nemesis機體的法米娜對那區域內的群落武裝展開攻擊,在光幕與彈道交互之後,在那看似形如敗破廢鐵的軍械之中徐徐的流淌出或是烏黑,或是鮮紅的血跡,那一瞬間少年的肖陽便是驚恐彷徨,他原以為自己所在做的是拯救,然而一切卻是與自己夢魘中的劊子手形如一轍。
原本在目睹自己故土城市的淪落悲慘,他的內心中雖是悲傷,看著那一幕幕喋血的存在內心中也是沒有苦澀,然而在那一刻,在他所認為自己的未來似乎可以確定的有所改變,然而通過作戰運輸機反饋在內置屏幕上的投影畫麵,那一處處從堅硬殘破鋼鐵內所流淌出來的血液讓他的內心中裝滿了罪惡,以及自己腹腔內無法拒絕的排斥,繼而就彷如是一名菜鳥一般進行起了劇烈的嘔吐。
那很痛苦,形如身死,然而意識卻還是非常的清晰。
而在那時候也沒有對他存有關懷,原本與其身近的法米娜也是對他漸漸的疏遠,那或許是肖陽的錯意,然而那種內心中所感受到來自他人目光卻總是包含著異樣的色彩,別人的否定,自我的否定。
接下來的光陰內,肖陽便是被安排在了後勤,有著瑪雅第二學院的MS教育基礎,熊安陽便是完全的接納了清洗修整MS外裝甲的工作。
那是很枯燥無趣的工作,而曾經在瑪雅第二學院內所是有著清洗修整MS的經曆,然而那時候所清洗的MS外裝甲上隻是存在著汙泥,以及稍許擦磨的劃痕;而這一刻的所要清洗的MS裝甲上除了沾染著泥巴,還有幹涸烏黑色彩的血跡,而那外裝甲上的劃痕也不在簡單,如果以人的軀體作為比較,前者不過就是就是肌膚被劃過印跡,而後者便是刀劍切割的血肉模糊,而區域內那焦灼的痕跡雖是幹涸,然而隱隱之間還是存在著燒焦硝煙的氣息。
日子從不變的時候開始便就顯得漫長,反複的重複,在肖陽隱約覺得自己已經是被馬丁,法米娜所有人遺忘的時候,在他自己也是隱隱的開始遺忘自己,習慣這樣重複麻木的生活,命運所注定選擇的改變便就出現了。
那一日在逐漸習慣這樣重複的崗位,熟悉的閑暇之間,肖陽手持著從內部基地特供的自動飲品機內取出飲料,自我孤獨的飲用,隨後在那飲料液體竭盡,肖陽便又是習慣性的拋投那易拉罐至數步開外的回收垃圾桶內。
優美流暢的拋物線最後定義著完美的結果,而在那易拉罐應聲的落入垃圾桶內後,隨同之後便是響起了喝彩的掌聲,還有到來者的腳步。
“嗬,很不錯嘛!”那人的聲音如同他的容貌一樣的清爽,讓人無法完全無法拒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