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打開房門的王誌雖是微微意外,但是他並不驚訝,或許在他的內心中對於這一切已經是有所預料,從她當年背離自己的祖國,背離自己同袍,一路掙紮至此之後,他已然已經是有了自己這樣結局的預料,而所謂出乎意料之外的那麼便就是這命運到來的突然。
“還有什麼要遺留囑咐的嗎?”房門外那持拿著手槍指向的銀發男子並不焦急溫柔的對王誌問詢,如若隻聽聲音不難想象那完全是形如老朋友之間見麵時候的愜意。
“沒有。”王誌輕輕的聳肩。
“那麼對我的咒罵呢?憎恨詛咒的話語呢?”
“嗬,你這孩子還真是囉嗦,如果你那麼喜歡聽人彌留之際的話語,那麼我就簡單的說上兩句吧。知道使徒的意義嗎?做出的選擇越多,手上沾染的鮮血越多,所要肩負的便也是要越多。”
“諷刺我麼?”
“隨你去想。”
“沒了?”
“沒了。”
“嗙————”
…………
漸入初夏的別墅園林在夜色正酣的時候,不知為何突兀的林間驚掠起鳥群,須臾的騰起,須臾的消散,一切仿若從未真實的發生存在。
“嘩嘩——”
浴室內的流水聲獨裁著微小空間內人的聽覺神經,然而在獨裁之下,那人是否在意思考那水流聲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裸身靜立蓬頭水簾下的玲雅已是顯得有些失神的注視著自己右手掌心,那掌心血肉過度透紅形如焚燒一樣的色彩與此刻她一身潔白的肌膚色呈現著鮮明的對比。
那既不疼痛,也不麻木發癢,隻不過是普通手掌的感覺,然而那表露的色彩還是令她異常在意,隨同思緒的驚閃,她回想到了白日前那一場幾乎生死的搏鬥。
在那一時刻,她雖是把拉法的身軀掀翻出去,但卻無法真正的對其造成任何實質有效的傷害,思緒在那時豁然無所顧忌之時,在那實驗存儲室內,在那被她已經開啟的處置箱中,她便是毫無顧忌徒手抓起了那在密碼處置箱內依靠零下四百攝氏度所保存的那原物體————她曾在達科利亞共和國目睹那一場由她們所引導的MS機體FaithDrivingForce實驗,而在其中與其戰鬥的來自China機體破碎的殘骸金屬片,也是她令她所驚喜,所苦惱的存在。
因為已然知道那獨特金屬的特性,所以她便是才特意的把那金屬處置在零下四百攝氏度,連同有著不可能殺死生物之稱的水熊蟲都無法承受的溫度條件,迫使那金屬凝固失去活性,而在那一刻她意識已經是劇烈膨脹,乾坤一擲的徒手抓按住那比冰淩更加嚴寒的金屬塊後,便是朝著癱倒在地還沒有來得及起身拉法外漏的左眼上按去,隨後在空氣內停留,以及壓按進入拉法的眼角濺出血跡後,那金屬便瞬時彷如貪婪的蝠群,原本固態的實體瞬時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的液化貪婪的去攫取拉法眼眸傷口處的血液,隨後便是從玲雅的手掌上自主的脫離開,粘連在拉法的臉龐上,而拉法便也就是在那一刻痛苦失聲,並是胡亂的用著他複合的金屬身體泄力,完全形如失控的凶獸,錯亂之間,玲雅也是不敢貿然上前,隻能是躲身至角落,看著拉法發狂暴走的模樣,直至在最後那暗紅色的金屬再次的形如固體化完全的鑲嵌在拉法的側臉上,拉法才是顯得頹廢不甘的休止了全部的動作,繼而稍許的等待後,玲雅才敢上前真實的去認證拉法的死亡,而她也是想去回收些那些再次固化的暗紅色金屬,但那金屬便就彷如是與拉法的身體嵌入融合了一般難以再度的分離,心有餘悸之間,最終玲雅便也是無法在顧及那麼多了,索性直接用密封的科研垃圾處理袋填裝了拉法的屍體,隨即便是搬入廣泛的科研藥劑冷凍室內,進行隱藏冷凍處置。
而至此當一切完成之後,她才是發覺自己手掌色彩的異樣,最開始她原本以為是自己徒手去觸碰那極低溫度保存金屬塊的冷凍刺傷,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手掌並沒有產生任何凍傷的浮腫以及疼痛,而所拖延的時間越久,那透紅般的色彩便就更進一層,仿若可以隨時凝聚滴出血液。
“哼。”當玲雅思緒懵然的被獨裁水流聲的重複煩躁驚醒後,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在浴室停留過於冗長的時間後,她便是快速的擦拭幹身體,而習慣性力量攜帶毛巾擦拭之間,肢體所觸動她白日時候被拉法所痛擊過的肌膚軀體隱隱之間真實的痛感,還是令她不由得微微呲牙,隨後她便是強咬牙關快速的擦拭幹身體,並是從浴室內走出。